的那一刻,蕭璇兒懸著的一顆心落回了原處,長舒了一口氣,不待開口,就見她快步走了進來,“忠正王府上下,沒說什么吧?”
“小姐放心。”蕭璇兒說著,看向甄蜜兒手中的木盒,“那是……”
甄蜜兒輕嘆一口氣,伸手搖了搖方紫嵐,“嵐兒,醒醒。”
方紫嵐勉強睜開雙眼,險些以為是自己眼花,直到甄蜜兒冰涼的手握住她的剎那,她才清醒了些許,“蜜兒姐姐,蕭姑娘……”
回憶如同走馬燈一般,在她的腦海中輪番上演,重疊交織在一起,最后只剩一個模糊的虛影,什么都不甚清楚。
只有蕭璇兒的那句“你這是打定主意,非要見大祭司不可了嗎?”,仿佛驚雷一般,讓方紫嵐倏然清醒,“蜜兒姐姐,你去見大祭司了?”
甄蜜兒垂眸不語,把木盒塞到了方紫嵐的手中,透著絲絲涼意、棱角分明的木盒,觸到溫熱的皮膚上,令人心中一沉。
“這是什么?”方紫嵐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木盒,然后望向了甄蜜兒,試圖從她口中得到答案,然而回答她的,只有無盡的沉默。
方紫嵐指尖顫抖,卻還是緩緩打開了木盒,里面是一節人骨,上面赫然印刻了一個小小的字——“嵐”。
像是再也控制不住一般,方紫嵐“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對不起……”
她張了張口,聲音微弱。
蕭璇兒面露擔憂之色,但還是在甄蜜兒的示意下,什么都沒有問。
方紫嵐死死抱著木盒,她記得那是楚彬很小的時候,桀驁不馴的孩童,從不愿意聽從所謂的父命,將守護她作為一生的任務。
于是,楚翔為楚彬刺了字,彼時的孩童不甘而屈辱,此時卻成了他唯一留給她的殘念。
“嵐兒……”甄蜜兒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她看著方紫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卻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語。
這一切,于方紫嵐而言,過于殘忍了。她即便回來了,重新面對這一切,也足以令她遍體鱗傷,直至萬劫不復。
而她們,身為旁觀人,乃至并行者,不僅無法感同身受,且所作所為,何其有限?只是,這樣軟弱的話,她無法宣之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