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
“這里是張家祠堂吧?”
左拐右拐,張恒終于來到了一個像樣點的地方。
這里是張家祠堂。
祠堂,代表著宗族臉面。
一個再窮的地方,祠堂也會修的像模像樣,如果連祠堂都破敗了,說明這一支族人距離分崩離析也不遠了。
“后生,你找誰啊?”
祠堂門口有顆老樹,樹下坐著幾名納涼的老人。
“幾位長者。”
張恒先是一禮,然后才開口道:“晚輩張恒,我父親是往南洋去的張大鮮,幾位應該是張家的族老吧,勞煩向族里通報一聲,張大鮮的后人回來了,想要認祖歸宗。”
“張大鮮?”
“哎呦,他一走幾十年,音信全無,我們還以為他死在外面了。”
“什么死啊,活的,多不吉利。”
“是啊,大鮮的后人回來了,別說這種話,不過大鮮今年應該有六十多了吧,他兒子怎么看著才二十多歲?”
幾名老人聚在一起嘀咕著。
至于張恒是不是張大鮮的后人,這個倒沒人懷疑。
因為張恒一身白色西裝,胸掛金表,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闊少爺。
整個大溝鎮誰家孩子能有這打扮,要不是去南洋發了大財的張大鮮后人回來了,總不能是縣城里哪家的公子哥,下鄉來拿他們這群老頭找樂吧。
認祖歸宗這句話,在宗族時代可不興拿來開玩笑。
“張大鮮的后人在哪?”
半小時后。
看熱鬧的人來了不少,正主也終于出現了。
有族老怕張恒不認識,還幫著介紹道:“這位是張大海,張家族長,論起來,你應該叫他堂叔,他是你父親的堂弟,沒去南洋之前,你父親在鎮上和他最親了。”
“堂叔好,晚輩張恒,是張大鮮的兒子,我是老來子,今天剛從南洋回來,是準備來認祖歸宗的。”
對于張大海,張恒當然不陌生。
從現代論,張大海是他的老祖宗,爺爺的爺爺的爸爸。
攙扶著張大海的中年人,張恒就更認識了。
這是他的老老太爺,爺爺的爺爺張振天,張恒在家里看過他的相片。
當然,認出來是認出來了。
張恒卻不能有任何多余表情,因為穿越的事不能泄。
雖然管自己的老祖宗叫堂叔有些別扭,但是他會慢慢適應,以后在民國世界內,他只能是張大鮮從南洋歸來的后代張恒,自找麻煩的事一點都不能干。
“張恒...”
老族長連連點頭:“好啊,太好了,大鮮走的那年是光緒年間,當時窮啊,再加上鬧了天災,好多人都餓死了,大鮮心氣足,一咬牙就去了南洋,細算算,一晃四十年過去了,我一直很想他呀。”
老族長好似再和別人說,又好似再和自己說。
說完之后,拉著張恒的手攥得很緊,問道:“你父親怎么樣了,身體還好嗎?”
按照真實的歷史情況,張大鮮去了南洋之后很快便病死了,更不是什么富商。
只是礙于當前條件,大溝鎮的人一直沒收到張大鮮的死訊,直到千禧年后,張家組織過海外尋親活動,才在馬來知道了這段往事。
不過那是八十年后的事了,現在張恒說自己是張大鮮從南洋歸來的后人,根本沒人能夠反對:“堂叔,南洋那邊鬧了瘟疫,家里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父親臨走的時候,拉著我的手一個勁的對我說,讓我回來,重歸族譜,海外沒有我們的根啊。”
張恒用袖子抹了抹眼角,很快便淚如雨下。
眼看張恒紅了眼圈,張大海自己也哽咽道:“回來好,回來好,這里永遠是你的家。”
有老族長點頭,剩下的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