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
誰人不想,誰人不愿?
只是岳綺羅的長生,真的是長生嗎?
或者用占據了別人身體的鬼來稱呼她更合適吧。
哪怕不是鬼,她也不會是人,而是一種不人不鬼的異類。
這不是道教追求的長生,也不是張恒追求的長生,這只是一種茍延殘喘罷了。
岳綺羅之所以會修煉,是因為她當時已經快要壽盡,沒得選,就像當年那位貪戀紅塵,將自己制成活僵的茅山宿老一樣。
張恒呢,他是有希望的人,但凡有一口氣在,他也不想變成岳綺羅,或者那位活僵長老那樣。
“師父,如果你在五十年后問我,我七老八十,壽元無多,或許愿意為長生做任何事。”
“但是現在,我才二十多歲,也沒受過什么挫折,就算您將長生術交給我,我覺得我也沒必要立刻去練吧?”
張恒語氣幽幽。
“是啊,你還年輕。”
岳綺羅直勾勾的看著張恒,嘴角勾起笑容:“年輕真好。”
說完。
岳綺羅的目光變得空洞起來,用一種茫然的,好似自語的聲音說道:“徒弟,我餓了。”
“師父,往前走兩條街,有家叫正陽春的酒樓。”
“昨夜我吃過一次,他家的烤鴨非常不錯,要不咱們去嘗嘗?”
說到這,張恒又補充道:“正陽春講究一鴨兩吃,鴨肉沾著面醬卷著薄餅,鴨架還能做湯,那湯以枸杞,大棗為襯,最是滋補。”
“徒兒,你不乖了。”
岳綺羅空洞的眼神突然恢復了幾分神采。
“師父,這是哪的話?”
張恒一臉疑問。
“問你自己。”
岳綺羅歪著頭看著他:“你心里是不是在想,我被封印了上百年,近日剛剛脫困,一身實力還能剩下多少?”
“弟子不敢。”
張恒馬上搖頭。
岳綺羅呵呵一笑,勾了勾手指示意他湊上來。
等到張恒湊上來后,她吐氣如蘭:“十不存一,不過殺你足夠了,你,要試試嗎,我的乖徒兒?”
“我為師父打傘。”
張恒撐起油傘,以行動代替了回答。
岳綺羅對此很滿意。
嘴角微翹,露出了那種驕傲,輕蔑,又高高在上的笑容。
“師父,你的衣服是防水的吧?”
走出車站,進入雨中。
張恒發現岳綺羅的紅色披風不知由什么材質制成,雨水打在上面就像落在荷葉上一樣,根本站不住腳。
反倒是他,站在雨里像個傻子一樣,沒一會的功夫就被淋成了落湯雞。
“怎么?”
岳綺羅沒有說是與不是,而是楚楚可憐的向他反問道:“你不想給我打傘嗎?”
張恒一陣惡寒。
“怎么會。”
張恒是個好演員,臉上強撐著笑容:“能為師父辦事是我的榮幸。”
岳綺羅靜靜的看著他。
張恒一邊撐傘,一邊自嘲道:“大頭大頭,下雨不愁,師父有傘,我有大頭。”
“呵呵...”
岳綺羅輕笑起來。
只是很快,她又板起了臉,淡淡的說道:“帶路吧,我餓了。”
片刻后。
正陽春酒樓。
“有什么好吃的都端上來。”
張恒掏出幾枚大洋丟在桌子上:“另外把你們的鴨子也來一只。”
“您瞧好吧。”
小二將錢掃進托盤,一聲吆喝往后廚去了。
等到店小二走后,岳綺羅一邊打量著空蕩蕩的酒樓,一邊漫不經心的向張恒問道:“隨手就是幾塊大洋,你很有錢嗎?”
張恒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