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下午。
張恒抱著小老虎,順著張大哥給的地址找了過來。
大昌府糧商張家。
是府城數一數二的豪商。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
眾人眼中的豪商張家,其實是六十年前道門退往海外時,天道宗留下的暗子。
眼下暗子發動。
張大哥也搖身一變,成了張家養在外面的大公子,李代桃僵莫過于此。
“張少爺在嗎?”
張恒沒走正門,而是順著后門而來。
“您是?”
開門的是個缺牙老頭。
手上拎著一個煙袋鍋,走起路來一瘸一拐,上下打量張恒一陣,遲疑著問道:“是虎神廟的廟祝爺吧。”
張恒點頭:“是我,你家少爺跟你說過我要來的事吧?”
“說過說過。”
老頭趕忙把門打開:“少爺還說,等您來了讓我引您去后院的竹林。”
“帶路吧。”
一個看門老頭。
張恒也沒什么可跟他說的。
不過這老頭顯然不是普通下人。
一邊走在前面領路,嘴里還嘀咕著:“廟祝爺,您別看我老,早些年,我可是道門信使,那時候,道門剛退往海外,好多事都沒斷干凈,我呢,就負責給那些去了海外,又沒帶家眷的仙師們送信,那時候我才十一二歲,可我一點都不怕,當時還有仙師跟我說,等我長大來要收我當弟子呢,可惜我資質愚鈍,看書犯困,這才給耽擱了。”
張恒并不言語。
他不是此界的道門中人,也對他們的大撤退不感興趣。
至于缺牙老頭。
他是如何在十一二歲的時候,偷偷給道門傳遞消息的他也沒啥興趣。
因為走南闖北這么多年。
有一個算一個,滿大街的人誰又沒有故事呢。
“廟祝爺...”
見張恒不說話。
領路的缺牙老頭轉身就給張恒跪下了:“廟祝爺,求您慈悲啊,我今年七十六了,早些年饑寒交迫,身子骨也不大利落,恐怕也沒幾年活頭了,可我不想死啊,您救救我吧,您是虎神廟祝,那虎神不是能化倀鬼么,給我個機會吧,我愿意給虎神爺當倀鬼,我不想死。”
張恒依然不語。
天下間,誰不怕死。
今天答應缺牙老頭,將他化為倀鬼,另類添壽。
明天。
別的人求到他,是不是也要管。
雖然說。
倀鬼只是鬼奴,并非長生。
可成為倀鬼后,主人不死,鬼奴也是不會死的。
在一些長生無望的人眼中。
能活著比什么都重要,成為鬼奴也是一種方式。
張恒不會開這個口子。
這是他的無情。
也是他的慈悲。
“黃伯,你怎么跪在這?”
缺牙老頭正要說些什么。
一陣清脆的少女聲就從不遠處傳來。
張恒抬頭看去。
來的是一名十四五歲,手上戴著串鈴鐺的少女。
少女一身白色的連衣裙。
手上的鈴鐺鈴鈴作響,絕美的外貌下還帶著一絲頑皮。
“潞小姐。”
看到少女。
缺牙老頭趕忙站起來,臉上寫滿了尷尬:“人老了,腿腳不中用了,走著走著,腿一軟,不知怎么的就跪下來了。”
“是嗎?”
少女歪著頭想了想,很認真的說道:“黃伯,要不我去跟父親說說吧,您都這么大歲數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