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爭吵還在繼續,過了一會,少女捂著嘴哭著跑了出來。
“你給我站住!”中年人怒吼道。
可是無濟于事,少女還是逃出了院門。
穆寒蟬尷尬的站在院中。
“小兄弟,你早點休息吧。”
中年人心情似乎很受影響,說道。說罷,便欲再次回屋。
“等等。”穆寒蟬攔說道。
“怎么了?”
中年人拉了下臉,有些不悅的問道。
“能不能請問下,這黑魚是怎么回事?”穆寒蟬開口道。
“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我打上來沒多久就爆裂了,到了最后賣都賣不出去。”
中年人沒好氣的說道,隨后意識到自己有些態度不佳,緩和了下情緒,說道:“說實話…我也沒見到這種魚,黃鱔不黃鱔,泥鰍不泥鰍的。”
“這有可能是種靈魚…”穆寒蟬說道。
中年人驚訝道:“真的?你怎么知道?我都沒見過。”
穆寒蟬說:“這種色澤光潤度,還有線條比例,最關鍵的是魚鱗一體化,就好像是人的皮膚一樣,而不再是單個的鱗片。所以你看上去就跟黃鱔泥鰍一樣,覺得他無鱗,其實是有的,只是細微到肉眼不可查。”
“真的?我拿放大鏡看下。”
中年人連忙說道,把水籠提到了正屋,放在方桌上,燭火旁。
然后去內室的箱子里,取出了一個老舊的凹凸二寸鏡片。
鏡片沒有鏡框,并且表面泛黃,有劃痕。
“啊!”
中年人用筷子戳了戳魚身后,好像發現什么了一般,但感覺不夠明顯,連忙又拔出一個帶繡的鐵釘,用看似尖銳實則禿鈍的釘頭斜刺檢驗。
“果然有鱗片,小兄弟,你說的沒錯,是靈魚。”
穆寒蟬聽言,也終于證實了自己的判斷。與此同時,一個想法也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中年人大喜的在屋中踱著步子。看來,他并不像自己所表現的那樣頹廢。
“那這樣的話,這些靈魚倒是可以賣個好價錢…只是可惜死了。”
“這些為什么沒賣出去呢?”
“因為人家嫌棄小,再加上已經死了…就拒收了。”
“這種魚多嗎?”穆寒蟬問。
“不多,就我撈到了這么幾條而已,其他的人都沒有。”
中年人回道。
“你是撈上來的時候就爆體了,還是撈上來之后?”
“撈上來之后,并且很快,當時只覺得奇怪,就沒在意。”
穆寒蟬釋然道:“那就好解釋了,后續的魚浮上水面后,短時間內無人撈,爆體后血液擴散,被其他魚類吃食了。”
“哦…這樣啊?”
中年人釋然道,又問:“那小兄弟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打魚這么久都不知道。”
穆寒蟬說:“家族中有位老師,早年是半輩子的漁民,足跡遍布溪河,湖海,我和他學習的魚科。”
“原來小兄弟是大家族的人啊,那你是怎么跑到這個湖呢?…”
“這個…”
穆寒蟬沉默,沒有繼續解釋。
“無妨無妨,就當你是考察漁湖,在怪天氣下,出了意外…”中年人識趣的沒有多問。
言語間竟是多了幾分尊重。
“你女兒晚上出門,你不擔心嗎?”穆寒蟬問道。
“擔心…,但是又不能慣著。”
“那…”
“三更還沒回來,我就去找。”
中年人說道,又說:“哦不,二更,三更太晚了。”
隨后中年人就先回里屋了。
穆寒蟬則是先回柴房,佯裝休息,隨后悄悄的出了院子。
夜,悄然無聲,三件事卻在同時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