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鹽幫密室內,申翼乞正興致勃勃計劃著怎么滅了纖幫鞋幫,好讓自己的私鹽網絡一舉沖入劍南道。正計劃著,他收到了龍天的傳書,看完字條,申翼乞興致消失,臉色也慢慢的由紅轉黃,由黃轉紫,最終黑了起來。
他對眾堂主道:“龍天給我帶來了兩則消息,第一,鶴往和一堂、二十堂10名弟兄都死了,龍天本人也被那姓章的砍傷,現在吉陽治療。第二,龍天請求,要我鹽幫足足20堂堂主全部上陣,只為殺個姓章的小人物。”
話說完,下面各堂主已經驚訝的開始議論起來。
不知何時,申翼乞已經坐回座位上,冷冷說道:“好家伙,這姓章的到底是什么樣的人物?竟然要我鹽幫所有頂尖高手一同前往應付……......”
沉吟片刻,對眾人道:“好吧,答應他!虎地,你立刻率領眾堂主星夜趕到吉陽助戰!”
“諾!”眾人齊聲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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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章采正在去大別山的路上。數日后游玩結束,此時正值金秋,章采來到皖口渡,打算用最后的時間乘船去江州,然后回鄂州。
長江上,各個渡口客船有的是,章采輕易的上了一條客船,拿出《練兵手記》閱讀。
夜色上來,章采感覺到困意收書睡下,漫漫長夜章采睡得很香,直到半夜,章采突然驚醒,從榻上彈了起來,習慣地四下望著。感覺有些熱,披衣而起出去透透風,打開艙門走上了船舷的甲板,這時章采感覺到不對勁,因為船竟然停在了長江上不動。
她好奇地四下看了看,周圍空空蕩蕩一個人也沒有。
“伙計?伙計!”
章采輕輕的呼喚,然而沒有回答,四周一片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章采深吸了一口氣,回到艙內取出朱武所贈隨身攜帶的鋼刀,來到甲板再次望向全船,客艙內黑著燈,船工艙黑著燈,駕駛艙黑著燈,船舷兩側懸掛的夜行燈籠熄滅了,就連桅桿上的信號燈籠也熄滅了。
章采有些吃驚,她不動聲色的從懷中掏出火摺點亮,緩緩地沿著船舷甲板向前走去。
猛地,她的腳步頓住了,因為隔壁客艙的門縫里溢出了一片殷紅的鮮血。章采快步走到客艙門前,伏在門邊側耳傾聽里面的動靜,房中沒有鼾聲,沒有夢囈,甚至連呼吸之聲也聽不到。
直接飛起一腳將門踹開,章采沖進房中,只見艙房的床榻上躺著一個客商模樣的人,雙眼突出,咽喉處裂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血已經流干。
仿佛知道了什么,或許已經猜到了,章采的手開始顫抖,目瞪欲裂,胸膛被一股氣撐圓,轉身向門外去,來到另一間艙房門口,舉著火摺子推開門沖了進去,眼前的情景慘不忍睹。只見地上橫七豎八躺著五六個客人,咽喉、前胸乃至后背被銳器割開了長長的口子,鮮血流盡,早已死去多時。
沉默的走出房間,轉身奔樓梯而去,突然她停住腳步,目光定格在樓梯拐角,只見領她上船的伙計正斜靠在那里,大睜雙眼,前胸裂開一個大口子,鮮血已經凝固。
對不起...........
章采緩緩蹲下身將伙計的眼睛合上,胸中滿滿憤怒直沖天靈蓋,她站起身來,繼續向前走。
推開一扇艙門,死人。再開一扇,還都是死人.......來到駕駛艙,里面的情形令章采想吐,十幾名船工的尸身疊在一起,鮮血已將艙房染紅。
不再去每艙每艙逐一查看,章采緩緩走上甲板,她站立在船頭,靜靜等待著什么。突然,一道黑影出現在她的身后。
章采憤怒的問道:“為什么要殺死這些無辜之人?”
黑影發出熟悉的聲音,正是養好傷的龍天,他笑了笑,以種輕蔑乖張的口吻說道:“你說呢?你不是聰明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