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該出的都出了,同學應該認識的也都認識了,9月6日上完騎兵課,9月7日休息也可以說是全天自習,到9月8日又是段颎的戰術課,章采軍校生活算是步入正軌吧。
這期間學習成為了章采的主要任務,甚至到了休息日把自己關在宿舍,一本接一本的看書。除了有軍校發下的課本,還有戚漆的《練兵手記》、章郃所贈《十三策》、自己記錄的《異聞見錄》,甚至還把代州譚家的家學《說兵五篇》借來學。
說起《說兵五篇》,章采就和譚揚起過爭執,按譚揚的話說:“《十三策》再好,有何用!一個一生只打過三場戰斗的將軍所編寫的兵書,有用處嗎?大嗎?值得下大把的時間去學嗎?簡直是浪費時間!”
譚揚如此說無他,只因《十三策》的作者車子最大的戰功是統帥著帝國的軍隊向南奪取沙金大陸三千里土地,向西平定一場內部叛亂,向東平定另一場內部叛亂。一生只有三戰,兩次平定叛亂,譚揚不屑一顧罷了。
而要說起《說兵五篇》,譚揚是可勁兒的夸贊。什么軍事絕學,除了譚、祭、姜、杜、馬、陳六家祭子陽之后,外人無從知曉。什么家祖用兵如神,一生與兩大帝國交戰,大戰七十又七場,每戰必勝!西得歐巴桑疆土三萬里,兼國一十有六;南得沙金疆土五萬里,兼國家部落二三百,天下名將,萬古第一大元帥等等等等.........反正就是吹!
不過譚揚也不只是吹,章采分析他的軍略很傾向戚漆。用江湖的話講兵學自古以來就有兩個門派,一派主“重兵”,一派主“重將”。
重兵認為打仗取勝在兵不在將,是士卒沖鋒在前搏命廝殺,不是將領沖鋒在前搏命廝殺,故而想要取勝,需以練兵為要,練出強兵,練出能打善戰的雄兵,哪怕派庸碌之徒統帥,也能百戰百勝。這種門派的代表者,古帝國時期首推子陽子祭子陽,而現在則為今年病逝的前元帥戚漆戚平波。
重將的觀點自與重兵相悖,首先一點是“兵卒是消耗品”,如果保持精兵的話必然是場場戰斗敵眾我寡,有哪個憨批、自虐狂將領喜歡每次都以少打多以弱勝強?仗著兵多碾壓對手不香嗎?其次精兵難求,要么是日復一日的訓練,要么是百戰余生的老卒??扇諒鸵蝗盏挠柧毦毘鰜淼木?,是消耗國帑耗費大筆財富換來的,甚至可以說是“十萬錢得一個兵”,那一場戰斗死百十個兵死的起嗎?!好賴場大戰傷亡殘疾上萬,國家豈不無兵了!而百戰余生的老卒,兵齡有、資歷有、戰斗經驗有自會被提拔為下級軍官,運氣好的一飛沖天成為中下級將領甚至國家大將也不是不可能,這些人能有多少?把這些人當做消耗品是不是太奢侈了!
所以重將主張:兵有多爛沒關系,有就行。選拔提攜好的將領,或者培養資質優秀的將校,做到一員好將軍可抵十萬兵。而重將的主張一直都是主流,其代表著是比比皆是,比如說與戚漆并稱為“帝國兩帥”的童貫童道將,現任勝捷軍總兵官王稟王廷臣就是童貫提拔起來的,是帝國少壯派里的名將!同樣也是帝國的虎將!
章采是重兵還是重將,她自己也不知道。不過譚揚是重兵無疑,他推崇戚漆,尤其盛贊戚漆組建編練伐千軍,是最“明智”最有“遠見”的決定。
章采心里想老頭子收錯徒弟了。
安穩的日子時間過得就很快,轉眼到了9月28日,如往常一樣的生活作息,但這回被駱他叫到辦公室。
來到辦公室,駱他鼓勵肯定章采一番,同時讓章采多參加參加宴會,積攢一點人脈。說教完,駱他通知式的告訴章采,10月2日我們老兄弟聚會,時間晚8點,你來參加,叫素擎接你。
駱他根本沒征求章采意見,通知的語氣也讓章采無法拒絕,只能答應2號晚8點準時到。
回到宿舍,郁悶的煮飯,不久有人不請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