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寒冷的冬天,草原上,一支成規模的騎兵部隊正頂風冒雪踏冰南下,騎卒的臉蛋被凍得發紅,仍在咬牙堅持著南下。
有一位千騎長不忍兒郎受凍,策馬近前,與指揮官溝通。
“古虎禿,停下吧!請你看在都是長生天的信徒份上停下吧!你看看現在雪有多大!再這樣走下去,勇士們會都去見長生天的!”
名叫古虎禿的千騎長這樣說道:“買買提你說得是什么話!不行!絕對不行!不看看現在是什么時候?扎古人在賀蘭山南集結重兵,很多地方都在抓征奴隸,劉法那頭老山羊的勝定軍更是在收購豆料、鹽巴、肉干,強奪草場的心思就是瞎眼婆也看得到!入冬前多少勇士南下探查被扎古軍圍獵了,這種情況下不探清楚扎古人的虛實,怎么保住草場?都元帥怎么打贏該死的扎古人!”
買買提不耐煩道:“好了好了,你是智者在朝日時生下的孩子,我是額吉在開宴節前生下的孩子,你不用教訓我!反正你是我們的統帥,我們聽你這個千騎長的就是了,反正真要出什么事情,長生天降罪也是降罪給你古虎禿。”
古虎禿沒有理他這茬:“我們現在到哪里了?”
買買提斷然道:“快到扎古人的扎根寨了?!?
他們這隊騎兵在古虎禿的統帥下冒著寒風大雪,自出發便未被扎古軍寨士卒發現,已然深入三百里了。
古虎禿點點頭:“繼續前進,在到達雄安寨、進入賀蘭山之前,絕對不能讓扎古人發現!”
雪越下越大,蓋住狼群潛入的腳印.............
奉承彰武41年年末,大年夜,這一天和前一天,林飏緊繃著的弦稍松了松,操練日久的眾兵士被各自統帥放了羊,既是歸家與家人團圓,也是緩緩勞累的身體。
畢竟林飏跟在譚揚屁股后頭好久,張弛有度的道理不是不知道。
溫泉寨里林飏不管事兒,所以章采便替林飏做主,宰殺兩頭牛和十只羊,把切下來的肉食分了,無論平頭百姓還是大頭兵丁都得了一塊很小的肉塊。肉塊雖然小,但都念著林知寨的好,說林飏他仁義!
真尼瑪德,章采沒處說理去。
總之寨內是一片的歡慶,普通士卒有肉無酒,但將領們肯定有肉也有酒,借著大好節日氣氛,與馬朋、王常、秦遠、伊賞、鄭偉五人推杯換盞,大增感情。
他們男人在知寨府里喝,章采這個女人則孤獨的走上寨墻尋查。寬慰依舊站崗放哨的士卒是一方面,吹吹冷風讓自己冷靜,心中少些沒有必要且徒增煩惱的情緒方為正是。
抬起瓊額凝望皎潔的冷月,美目間似乎倒影著一個男人的影子,月光灑在玉面,拉長她孤獨的影子。
不知過了多久,章采突然嗅到酒氣,回過頭才見到林飏晃晃悠悠的走上寨墻,兩側皆是攙扶的兵士。
“不必扶我,本將沒醉,該干什么干什么去!”
林飏掙脫趕走眾士卒,沖章采輕佻一笑。
自做上知寨,林云籍好久未曾輕佻過了。
“月下的美人,在等誰呢?”
章采避而不答:“酒喝完想起我了?”
林飏呵呵:“的確如此......看你這樣,很寂寞吧?”
章采聞語不答。
林飏頓了頓,稍作試探道:“要不要回帝京?找朱若般他們?”
章采苦笑的搖了搖頭:“回帝京做什么?嫁人?生養?相夫教子?我還是待在邊疆吧?!?
“章采啊,你........”林飏有口難言,“要不咱們切磋切磋?”
章采嗤笑道:“大年夜里,三更半夜,切磋個鬼呀,你真不怕這時間里打架,來年不吉利?”
林飏正欲開口答話,忽然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