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獸的小內待見勢忙在老狗的尾巴上綁了個小鐵桶,隨手就扔了枚摔炮進去。
坪一聲巨響,老狗被嚇壞了,奪命狂躥。
而狗背上的老猴則慌不擇路,隨便揀了根柱子猛地往上爬,直爬到梁上不肯下來,在上面吱吱地直叫喚。
朱厚照看得哈哈大樂,劉瑾則又趁機進言:“皇爺爺您看,在朝堂上放一炮,這些老朽就嚇跑了。”
果然真假難分,好人可以做壞事,壞事用好了也可以做好事。
等到三位美少女蒞臨時,奉天殿上已經是一片烏煙瘴氣,那只老狗被鞭炮催著,跑得直吐舌頭,而那只老猴也在梁上東躥西跳,仿佛大街上潑婦罵街,嘰嘰喳喳個不停。
而最先表演的那一狗一猴則賣足了力氣,繞著大殿兜,十八般武藝齊齊使出,演得亢奮,妙趣橫生。
看得三位美少女齊齊跳腳鼓掌,連鬢角鼻翼也掛上了汗珠兒,她們哪里見過如此攝魂奪魄的把戲,早就神飛色舞忘乎所以了。
一場猴戲,演了足足一個時辰,直把兩猴兩狗累得快吐白沫了,三位美少女才盡興,夏雨荷不舍又不忍地叫停:“皇上,讓它們歇了吧,快不行了。”
朱厚照當然不會拂逆,而是趁著興致一喊:“封老猴元帥,封小猴將軍,均食……正五品俸祿。”
叮,任用不明,昏庸度+1
然后朱厚照又征求三位美少女的意見:“還想看嗎?”
三人齊刷刷點頭,但吳落雁有要求:“不能看得太頻,得讓它們休養,而且訓練的時候不可虐待。”
朱厚照照單全收:“就將它們養在宮里,時不時給娘娘們表演。”
劉瑾應承了下來,還湊了個趣:“皇上仁德,奴婢替那畜生謝皇上的封賞。”
唱完這個喏,劉瑾打了個手勢,那些小內待口中吹起了唿哨,將狗猴喚走了。
朱厚照但提醒三位美少女:“好看是好看,可看了之后沒準要吃排揎,尤其是太后那里,也許太皇太后也會跟你們講,得有心理準備,別樂極生悲,你們就把事情推到朕身上就行,千萬別扛著。”
劉瑾見狀也跟上拍馬屁:“皇爺爺博愛兼仁,娘娘們好福氣。”
朱厚照和后妃們都好,那太后和太皇太后豈不是成了大反派?劉瑾就是這么高桿,隨時隨地都能往別人心里埋釘子。
看情況朱厚照跟后妃們處得不錯,這幾口灶火劉瑾也得燒一燒,如果能離間得后妃們跟太后、太皇太后起矛盾就更妙了,這樣劉瑾可以從中漁利。
婆媳關系是天下永遠的難題,這樣的大文章不做,那是將劉瑾看扁了。
朱厚照囑咐著三位美少女先回,還把晚上的菜式交待了一下,看得劉瑾眼里不斷地冒精光,口吻卻放得很揚:“皇上跟三位后妃琴瑟和鳴,羨煞了旁人,就連奴婢這個刑余之人都眼熱。”
沒拍中,朱厚照揮了揮手,扇走了硝煙氣:“劉伴伴,你有事跟朕說吧?”
劉瑾伸手把著朱厚照:“皇爺爺,還是到那邊的暖閣里歇著,秋風颯颯,小心著涼。”
這是要密談的節奏,朱厚照從剛才的猴戲里就體會到了,只不過等劉瑾圖窮匕現,朱厚照還是有些發寒罷了。
于是從奉天殿到暖閣這段路程朱厚照一言一發,他在思索著劉瑾會提出什么樣的要求,他又該如何應對。
進了暖閣,光線突然一暗,快冬天了,太陽下山早,可又沒有到掌燈的時分,不明不晦間最是不爽利。
朱厚照的心情也不順:“劉伴伴,你還記得陶諧嗎?”
劉瑾小心謹慎地應承著:“奴婢記得,就是他彈劾的奴婢,差一點要了奴婢的小命。”
他咬牙切齒地吐音,話語也還夾雜站咯吱響,平白地讓人起雞皮疙瘩。
上道了,朱厚照又給他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