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日明撥了撥頜下須髯,擺足了樣子:“明白了,怪不得你要請老夫來,看來貴教也看到了機會。”
明白什么?什么機會?朱厚照徹底的迷了。
我這啥也沒說啊?這位俞道長的閱讀理解能力也忒強了,他心通都能用上?
不可能,如果真有他心通,一開始俞日明就不會被錢安“請”回來,更不會被朱厚照唬住。
幻覺,都是幻覺,瞎貓撞上了死耗子!
朱厚照都想呲牙了,這底不好套哇!
沒事,有后援。
應該是朝政交接,朱厚照年幼,這些牛鬼蛇神認為改朝換代的機會來了,紛紛出馬下注。
還能聯系上這些?
能的,想想邵元節跟興王、嘉靖父子倆的關系,龍虎山早就選好了站隊了。
難道還真的能掐會算?還是瞎蒙蒙中的?
我更傾向于炒股炒成股東,炒房炒成房東,頭剃濕了,只能硬著頭皮下血本。
怎么說?這支股票的大盤波動可得好好分析,跪了!
簡單,興王也是有過機會替掉孝宗的,而他的兒子最終也接了位,先看結果,價值投資法逆推。
意思是龍虎山對興王一系下了注,抄底變成了長線,就只能咬牙跟了,然后運氣好,最終解套?
算不算解套說不準,想想為興王奔走使的力氣有多大,這些都是看不見的賬,為什么后來他們要不顧一切地大撈特撈?吃相那么難看,莫不是高位建倉傷了元氣、回本艱難?
朱厚照快速地反應過來,以虛心請教的樣先給俞日明滿上了茶盞,做了個請才相詢:“這么說道長也碰上過其它人?都有誰?當然,道長如果不方便說,就當小子沒問。”
朱厚照的舉動讓俞日明大大地滿足了虛榮心,他點頭連連,端起茶盛嘆了一口,一副孺子可教的神色。
“還能有誰,禿驢們忙著迎合宮中的那位,麻衣派、楊公教在江西行走,據說安息教士最近在西域也很活泛。”
俞曰明也不放下茶盞,而是一手端著杯,一手捏著蓋指點江山,仿佛將這些人等當作茶沫拔來劃去吹濁見清。
開了眼了,朱厚照也沒想到隨隨便便碰上個神棍,就能打聽到這么多東西,中大獎了。
其實是知見障,神棍的套路神棍最容易看出來,都是坐莊老鼠倉的,各自的心思門清。
不過這樣的做法換一種淺顯的說法告訴局外人,當然會有驚悚之感。
還不止,俞日明放下了茶盞,也攤牌了:“說說吧,咱們兩家到底在哪撞上了?有沒有商量的余地?都是為老朱家辦事,沒準能協調一二。”
這個“老朱家”他還咬了重音。
朱厚照心底傷佛也被這個重音震撼了,卷起了狂瀾,龍虎山擺明了是替興王出力,可他們為何要走于喜這條線呢?
刺殺?投毒?就物理距離而言,于喜離著自己是挺近的。
沒用,就算是買通了,機會也不大。
刺殺于喜不可能拿到兇器,投毒也沒資格,朱厚照身邊又不是沒侍衛。
于喜看著能沖陣,可那是菜雞互啄,他就是一根賣相嚇人的棒槌。
這么根外光里朽的棒子能干啥?
不對,不是這個方向,還有一條暗線,難道他們篤定于喜一定能升遷,所以才提前攬人情。
朱厚照逐一地排除各個角色,卻不得其門,索性又放出了試探手。
“鄙教想通過于喜鐘搭上鐘鼓司這條線,不成想道長數日前接觸了他,不得已小子才出此下策,請道長過來相商。”
俞日明露出果然如此的樣子,越發淡定:“如此說來你我雙方不沖突,那小子半月前曾找過老夫算前途,又一副要辦大事下不定決心的樣,老夫套出他是宮里的人,尋思著布一枚閑子,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