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已經猜到一定跟韓文有關系,因為這事歷史上也發生過,系統已經指明了。
但是誰干的他不確定,韓文今天沒上朝,他只是任清田特使,并未恢復職務。
看著滿朝目光惴惴的大臣們,朱厚照忽然心生一念,這事不能拖,也不能蓋,還應該激發它。
對方用上了這種手段,一定是被逼急,狗急了跳墻,他們現在沒有用牙,就一定是力量不足。
既如此,不如揚湯止沸,事情鬧大了,所有的人都得站隊,那么各自的立場就分明了。
反正做下這件事的影子并不知道一切都是朱厚照在謀劃,反而認為是劉瑾推動的,所以也將目標放到劉瑾那里。
痛的又不是自己,那就讓雙方惡斗,哪邊劣勢了自己就幫哪邊,總之要斗到筋疲力竭為止。
他們都累趴下了,自己想做什么就沒人顧得上了。
于是朱厚照清了清玉音:“扔下揭貼的人一定就在殿上,現在就查,查個水落石出。”
群臣見朱厚照動了真火,齊齊跪地,膝蓋敲掉地板磚的聲響都連成了一片聲浪,震得奉天殿轟隆隆作響。
系統又開始逗了。
照哥這是看熱鬧不怕事大呀!
這不是拔貓尾嗎?廣東叫法,貓捕鼠或兩貓相斗,在后面扯住貓的尾巴,這時貓是忘乎所以的,只顧著眼前,所以根本不知道回頭。
沒有用,做下這事的人不會認,除非當場抓住或者有切實的證據。
還有一種做法,一人犯錯,連坐所有,這樣大家就會把憤怒轉架到此人身上。
不是說抓不住嗎?又怎么知道是誰?
利益相關法,他們要搞劉瑾,那么誰跟劉瑾沖突最大,仇恨最深,那個人就成了眾矢之的,不需要證據,自由心證。
照照不會這么糊來吧?
嘿,分析對了,朱厚照還真打算這么干。
朱厚照當即就發話了:“做下此事的人最好自己認,朕知道他一定會來個左手寫字或者請人代書,字跡是認不出來的,但不打緊,抓不到首犯所在的大臣就一起跪著呢,臣工一體,你們當中出了這么一個敗類,難道不應該自省嗎?”
說完朱厚照看向李東陽,語氣硬梆梆的:“李閣老,朕說得有沒有道理。”
李東陽一叩到地:“臣身為首輔,于臣工約束不力,甘愿受罰,絕無異議。”
這就好,朱厚照一拂袖,走人了。
有收獲,叮,冷漠無情,昏庸度+1
此時已經進入深冬,地磚又冷又硬,跪一會沒啥,跪久了血所不通,輕則落下老寒腿的毛病,重則冷死人都有。
此時奉天殿還沒有修地暖,直到嘉靖朝因為炭盤引火燒了乾清宮,重修宮宇時才給奉天殿加了地暖。
所以奉天殿在正德朝的冬天里就是一個冰窟窿一樣的存在。
朱厚照一走,劉瑾也有些后悔了,他只是自保或者想出氣,沒想著一起挨罰跪啊。
于是他拿眼看李東陽,可李東陽卻將臉別開,這是明顯地不打算跟他商量。
焦芳倒是想跟劉瑾商量,可劉瑾卻顧不上理他。
此時劉瑾正怒目瞪著顧佐,咬牙切齒道:“你們干的好事,那姓韓的到底給了你們什么好處?”
顧佐正想辯駁,猛然間看到一大波地朝臣向他看來,他心里一顫,想反駁卻出不了口,只剩下滿嘴的苦味。
劉瑾想的什么他明白,可哪怕劉瑾用心再惡毒,顧佐也想到,今天的這出一定跟韓文有關系,劉瑾不會這樣自己搞自己,數來數去,也只有韓文有動機。
老尚書啊老尚書,你這是給自己掘墓啊!
然后顧佐猛然間心里又一跳:老尚書為什么要這么做?如果出于公心的話沒必要,大大方方上疏就可以了,雖然他去職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