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葫蘆畫瓢,牟斌和吳杰又處理完薄彥徽和戴銑二人,吳杰還笑笑:“也好,這樣給他們清創(chuàng)時就省了許多功夫。”
然后吳杰拿出一瓶藥來,遞給了牟斌:“等差不多人到齊了再喝,當(dāng)場死不會有人懷疑,對了,裝得像點,你得捅破鼻孔流點血。”
牟斌有些心大心小,觀皇上和他的手術(shù)行事,還真挺荒唐的,蔣欽他們幾個真像是死了一樣。
但到了這份上也退無可退,牟斌一發(fā)狠,扭頭就出了重犯倉。
送走了吳杰才叫醒了那些醉生夢死的獄卒:“蔣欽他們幾個某給了他們毒藥,快去稟報吧。”
大冷天,又是大半夜,錦衣衛(wèi)也不敢把劉瑾叫來,就連谷大用都是帶著怒氣來的,誰讓他是廠公呢。
來了看了一眼,仵作已經(jīng)在驗尸,一根銀針從喉頭插進去,出來確實是黑的,沒來由讓谷大用一陣惡寒,趕緊走遠兩步。
這時劉瑾的頭號爪牙張文冕和錦衣衛(wèi)頭子魏彬也到了,一同見證了這一幕。
三人都顧不上查驗,對著始作甬者牟斌一頓輸出。
谷大用幾乎是在咆哮:“牟斌,你好大的膽子,你如何交待。”
牟斌仿佛像沒事人一樣:“不用交待,等會我的尸體會交待。”
張文冕眼一縮,注意到牟斌的鼻血和嘴角也在流血了,忙大喊:“抓住他,他服了毒。”
哪里有人敢上前,牟斌從懷里掏出了個小瓶子:“見血封喉,職下不會讓廠公和指揮使難做的。”
谷大用和魏彬都快哭了,牟斌說得輕巧,明天朝臣還不將他們扒了皮。
牟斌看向張文冕,呵呵地陰笑起來,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廠公和指揮使不怕,職下已經(jīng)寫好了絕筆,職下是跟幾位御使約好了尸諫,定可直達天聽,誰也不敢瞞。”
谷大用朝一個小廠衛(wèi)使了使眼色,那廠衛(wèi)從牟斌手上接過絕筆信,想遞給谷大用,后者卻像看到蛇吻一般退了一步。
“直接念。”
廠衛(wèi)也怕有毒啊,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打開信封,念了出來,還沒念完,牟斌已經(jīng)直挺挺地倒下了。
廠衛(wèi)上去試了試鼻息,猛地打了個冷顫,哭喪著臉向谷大用稟報:“廠公,死了。”
谷大用揮揮手:“死了就死了吧。”
這會谷大用已經(jīng)不那么喪了,因為牟斌的絕筆信將他從此事摘了出來,雖然免不了一個玩忽職守,可大鍋不在他頭上。
谷大用給了張文冕一個眼神,意思是說,這事跟你那位有關(guān),怎么辦吧?
劉瑾才麻煩,這些人如果是廷杖打死的,死了也就死了,可這些人是服毒自殺,還來個卵蛋的尸諫,這事就蓋不住了,必然引起軒然大波,直達天聽是一定的,后頭還不定有什么。
張文冕也頭皮發(fā)麻,明天該怎么過喲。
怕什么來什么,就在這時,又有人闖進了北鎮(zhèn)撫司的大堂。
來人竟然是王鏊,閣老親自出面,廠衛(wèi)也不敢攔,就被他滿身寒氣地闖了進來。
人未到,聲先至:“有人投書老夫家中,說是南京御使尸諫,老夫前來收尸。”
照道理,尸諫應(yīng)該是都察院管,可王鏊是閣老,又是南黨的老大,他出面也說得過去。
朱厚照讓人大半夜把王老師給趕了起來,總要將這事圓過去,王鏊是個好人選,能把劉瑾的注意力騙走。
劉瑾不在,張文冕當(dāng)然不敢硬頂王鏊,谷大用則恨不得此事盡快撇干凈,于是王鏊順利地從北鎮(zhèn)撫司領(lǐng)回了幾具遺體。
后面也沒有王鏊什么事了,通政司派人裝模作樣地檢查了一番,確認是服毒而亡,又簽押收走了尸諫的奏書,這事就從詔獄轉(zhuǎn)到了朝堂交鋒。
叮,引發(fā)死諫,昏庸度+1
諫疏認真的說也是通政司管,查驗尸體的其實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