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王廷相也撈著了亮相,他負責展示氣宗的第一個實驗,不奴力紙橋。
不奴力是楊慎帶頭四人合力腦補出來的,說的是氣力自然在,不以人之意志為轉(zhuǎn)移,只隨大道恒常,無法人力奴役。
老天爺,朱厚照也是不小心嘴瓢,說出了伯努利這個詞,卻不曾想被氣學門人給曲解了,變成了力學基本概念。
還真歪打正著,力只基于物質(zhì)存在。
話說因為這一條,王廷相還跟前七子組合決裂了。
其實不決裂也差不多,先是李夢陽被貶躥,然后徐禎卿南調(diào),現(xiàn)在王廷相也被挖走了。
剩下的何景明、康海、邊貢和王九思也是遲早的事,朱厚照都準備下手了。
但在決裂前還是有一番爭論,王廷相所參與的氣學,其原版就有樸素唯物主義的成份,又被朱厚照這么一加持,當然就跟傳統(tǒng)理學的唯心觀念格格不入。
這已經(jīng)不是在文學層面了,想一想,一個詩社,里面一家伙轉(zhuǎn)去學理科,你說“飛流直下三千尺”,他能馬上給你指出單位不準確,這還怎么唱和?
所以被指責歪理邪說之后,王廷相一氣扭頭就走,從此一入氣門深似海,再見王郎是路人。
但王廷相就如魚得水了,歷史上這家伙也去造炮造弩,還發(fā)明了兵車,本來就不是個安穩(wěn)的。
加入了氣宗,多了很多奇思妙想,又有了做實驗的條件,王廷相的長進也很大。
雖然數(shù)學等基礎(chǔ)理論差了些,但補回來快,能考上進士的,哪個腦袋不靈光,看用在什么地方。
這一次王廷相展示的東西也經(jīng)過了改良,可不是什么折紙用嘴吹的紙橋了,他們搞了個大的。
楊慎去找了民間的風箏藝人,弄出了個一丈寬的東東。
也不像橋了,看著更像是一團云霧,只不過是紙竹糊的。
王廷相將實驗器具從一個木箱里掏出來,還沒組裝成形,朝臣們就議論上了,這是騰云駕霧?
看著像,但也只能算蹭云術(shù),連爬都算不上,也不能站個人上去。
但當那個手拉吹風箱鼓動起來,那團紙云霧飄起一米多高還懸在空中時,群臣就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呱噪不能。
明明是朝著云團上方吹氣啊,它怎么不貼地反倒升起來了呢?
再也沒有人懷疑氣學了,他們還篤定總有一天氣學門人會練成飛升大法。
叮,混淆視聽,昏庸度+1
氣宗氣學算是在正德初年的大朝會上創(chuàng)下了名號,一時間趨者如云,哭爹喊娘要加入,攔都攔不住。
唯有楊慎這個氣宗大師兄沒機會人前顯圣,他還不是官員,沒資格參與朝會。
當然最后朱厚照也跟眾臣做了一個約定:“朕測算出來的日食時刻如果不準,朕自會下詔罪己,但在此這前,必須以它為準,周知天下,不得祭祀,不得聚集,更不得以此為念行不法之事,務(wù)必將日食的妨害降至最低。”
至于日期時刻準確的后果,不用朱厚照擔心,自然會如了他的意。
其實也不用擔心了,如此這般大顯神通,朝臣們哪里還不信,不但他們信了,還連帶著他們的親朋戚友篤行。
沒招,自古皇帝都是不能修仙的,可當今圣上就修成了,你說氣不氣?
朱厚照從來沒有覺得自己說話這么好使,真?zhèn)€叫言出法隨,頂頂?shù)仨憽?
但也有后遺癥,朝會后焦芳就死活想讓他的兒子焦黃中拜入氣學門下,讓朱厚照很為難。
拒吧,怕傷了這條好狗的心,不拒嘛,焦黃中那樣的人常常湊到跟前也膈應(yīng)人。
尤其是朱厚照的三個后妃都不怎么回避他的弟子門人,放只色狗進來,朱厚照睡不安穩(wěn)啊。
最后還是找到了理由:“焦愛卿,何不讓黃中繼續(xù)科舉呢,朕聽說黃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