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后收到了兩件寶貝鳳顏大悅,據說當晚就睡了個仙夢,第二天就賞賜了三美一人五百金。
怎么會變得那么大方了呢?
劉瑾托的市,將仙寶價值九萬兩的消息放了出來,還認認真真地上了稅,連官票都開了。
十稅一,賺頭都快沒了。
但劉瑾為了搭上順風船也拼了,討好了三位娘娘才有船票。
沈沉魚問朱厚照宮人托過來的五十萬兩怎么處理,朱厚照一咬牙:“收,但紅利不能給那么高,兩成吧?!?
別以為是一年,這僅是一季的紅利。
回本有賺,好生意!
至于張太后,張氏兄弟那里緩了一波,三美這里又拍了一波,張太后就情緒穩定了。
朱厚照也只能在心里祝福這位便宜媽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反正這兩套寶貝將來是一定會給張太后陪葬的,希望到時朱厚照能親自送葬,他發誓到時候一定認真哭。
沒人搞事,朱厚照就得自己搞了,南巡得盡快落實。
年前就想找個時間見見何景明、康海、邊貢和王九思,卻一直沒騰出手來,現在天下太平,也是時候浪一浪。
也不能直接召進官,那樣太惹眼,還是放在外頭吧。
得有中人,就像讓崔銑勾引楊慎那樣。
朱厚照讓王廷相來做個中,可這位死活不干,寧可忤逆幼師也在所要辭:“子衡已經與彼等割席斷交,話不投機半句多,還請師尊責罰?!?
幸好朱厚照對于拗相公有心得,從王守仁算,一個二個全是這樣的貨色,不然小師尊鐵定爆脾氣。
還是大師兄熟悉師父的秉性,楊慎將朱厚照請到了靜室,還作揖拜了拜:“不知師尊欲見何前輩、康狀元等所為何事?”
朱厚照擺手連連:“用修,別搞這套,不自在?!?
楊慎一絲不茍,心下道:我知道你不自在,可我就是想讓你不自在。
雖然楊慎對朱厚照的才學服了,可他對小師尊的人品不太服,咋咋乎乎的也是你,架不住的也是你。
楊慎不僅自己這么來,還帶動了氣學研究小組,進而影響到了日月堂那邊。
好家伙,湛若水都四張了,除了楊慎,最小的王廷相也三張了,見面就畢恭畢敬地執弟子禮請安,朱厚照在對面總有虧了的反差感。
今日再一次驗證,朱厚照終于明白了,楊慎這小子就是想把他架起來。
如此怎么算都不虧,別人也不好意思再笑話楊慎,尊師重道嘛,鬧笑話也是鬧在朱厚照身上。
行啊,看把你能的,有事弟子服其勞,今日為師就給他點苦頭嘗嘗。
朱厚照也不再窘迫,而是坦然坐下,清了清嗓子:“用修,雖然你入了氣宗,但日月堂的《心理學》和《唯物論》也不能拉下,氣發于自然,而日月堂的兩門絕學就是發闡人與自然關系的根基,可以說氣學為用,心理唯物為體。”
楊慎又行了一次禮,不過好像這次自然了些:“稟師傅,用修已經將那兩門絕學通讀,受益匪淺?!?
朱厚照點頭:“那好,學以致用,你就用這兩門絕學去說服何景明、康海、邊貢和王九思,也是奇了怪了,他們怎么就看朕不慣呢?”
楊慎并沒有如朱厚照意料中的為難,而是頗有把握:“師尊,非是看不慣,而是都沒看,師尊說禮教之毒深入骨髓,用修頗以為然,在沒有意識到自反之前,他們只會偏聽偏信,而不會想,因為都不敢往那里想?!?
哎呀,楊慎理解得倒是挺透徹,屁股決定腦袋,朱厚照與士大夫群體天生坐在了對立面,就是有你無我的關系,可不會替對面著想。
想明白了這一點,朱厚照也通透了,不就是用一些關系來捆綁了么,出于集體意識,何景明等隨大流就反對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