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享死不死諫不知道,朱厚照感覺自己快要死了。
高鳳也沒客氣,逮住畢享就是一頓死揍,多大個人了,就不能耐一下性子嗎?
不過高鳳年紀也大了,使不出力氣,頂多就是打亂了畢享的發形。
可人家有幫手,王瓚也替畢享說話:“陛下,畢大人是無心之舉,他是為西北心急如焚啊。”
朱厚照忍不住了,推開他們就跳下了車,跑到了路邊開始狂嘔,真暈車了。
嘔了數回,終于清空,接過高鳳遞來的茶水喝了幾口,沒來得及說什么,卻先交代錢安:“回去記得提醒朕,逼也要逼著王廷相把車給朕改好,不然朕揍他。”
一群人面面相覷,王廷相怎么得罪陛下了。
畢享也為難了,從高鳳以及王瓚嘴里聽到的陛下是圣主啊,怎么一見面就喊打喊殺的?
然后朱厚照就針對上他了:“你也一樣,就不能讓朕歇口氣嗎?三品大員,像個土匪一樣,惹急了朕,朕就不開中了,全怨你!”
畢享卒。
也不可能,就是當場叩頭謝罪,言殺他可以,但請陛下務必開中。
就不能慣著他們!
叮,不敬賢才,昏庸度+1
還得繼續罵:“收斂自己的脾氣,你大哥就是因為爆脾氣死的,于事無補,想成事就得謀定而后動,火急火燎的能干什么,給朕淡定,天塌了嗎?”
噴人就是爽,還把暈勁給忘掉。
畢享一邊聽訓,一邊叩頭,等朱厚照罵完,他又來了:“陛下,西北的天真的塌了。”
朕嘴瓢了嗎?這么靈。
西北真的是大亂了,畢享剛從甘肅回來,情況比張懋說的更嚴重,花馬鹽池幾乎成了絞肉機屠宰場,不僅花馬鹽池,連銀川衛和金城衛(也就是蘭州)也都到了百姓不能出城的地步。
那就意味著榆林、銀川、金城三衛全廢了。
這三個地方都有鹽池,瓦刺和韃靼全奔著搶鹽來的。
僅僅從幕友的史書片段還看不出危機來,等聽了畢享親身講述,朱厚照才意識到百姓不敢出城意味著什么。
畢享為什么在水泥窖這,就因為他聽高鳳說有一種營建的神物,一夜就干了,能將磚石粘成一片,還跟石頭一樣硬。
這東西對西北來說就是救命的物事,有了水泥就能快速地修建塢堡工事,將防線推出去。
軍隊不敢與瓦刺、韃靼接戰,全因對方騎兵利害,而大明邊軍馬匹嚴重不足,一個騎兵對沖,大明邊軍就后繼無力了。
如果有險可守,憑著甲胄之利和軍械的優勢還能扳回來,可西北大部分地盤是一望無際的草原戈壁。
也不能全怨那些邊軍怯戰,開中法被廢,糧草供應不足,人煙越來越稀疏,邊軍也失去了支撐,訓練廢弛。
明知出去就是個死,逼也逼不動。
有了工事,九死一生變成了五死五生,對于豪邁的軍漢來說也能搏一搏。
如此就解決了燃眉之急。
畢享見到水泥連眼珠子都挪不開。
正好有人去給高鳳通報說來了輛馬車,高鳳一高興漏了嘴,畢享一聽那還得了,上趕子拼了。
可朱厚照也不理解:“開中是遠水,也救不了近火,朕可以答應開中,但不可能送鹽給瓦刺成韃靼部落,換他們不來打三邊吧?”
畢享聽了緊皺眉頭,好歹忍住了,卻又鐵口直斷了一把:“陛下身邊盡是奸膩小人!”
朱厚照也火了,朕這個大仙還沒顯擺能耐呢,哪輪到你!
“高伴伴就在朕身邊,王待講也在朕身邊,合著他們都是小人?”
畢享愣住了,回過神來無奈苦笑:“臣不是這個意思。”
朱厚照沒好氣回懟:“那你幾個意思?”
“開中法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