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嫌撕咬得不夠利害啊,再給頹勢的一方希望,不要緊,繼續用力咬,輸了還有機會,千萬別松口。
這條中旨與魏國公府下場的小道消息一起加進來,這鍋湯徹底地翻滾了。
任何一方都對朱厚照沒有怨言,因為誰也不敢保證一定能贏,反而這條中旨讓大家松了口氣,所有的投入都不會白費。
得到了內部保證鐵贏了的魏國公府也早有準備,在一群餓狗中搶到了骨頭,不得做好傷痕累累的打算?
但這樣一來各方就打出了火氣,不再斯文了。
各種各樣的小團伙出現了,無法取得大的共識,那就小圍范內配合,爭取同盟增加力量在所難免。
在這場犬牙交錯的交鋒中,原來成形的權力架構全被推翻。
打得太厲害,戰場必然沒法看,也會傷到花花草草,完整的權力架構被撕碎了。
這種形勢蔓延到了朝堂上,得,啥也別干了,在招標完成前,什么決議都通不過,都在互相拆臺。
朱厚照不介意,還方便亂中取利,以前這些權力架構全沒他的份,不打死打殘幾方他怎么跟在后頭撿好處?
反正他也打算放一炮就跑,朝堂越亂,朱厚照越開心。
他超然于這場斗爭,不論誰輸誰贏,騰出來的空間全是朱厚照的。
形勢太亂,不僅僅張太后無計可施,李東陽、劉瑾也受到了波及。
李東陽又找過來了,請旨召對,可朱厚照溜了,直接進了神機營,李閣老撲了個空。
劉瑾也沒底,追到了神機營來,有了些小抱怨:“皇爺爺,您可得拿個主意,砰……”
不是劉瑾吃了豹子膽跟朱厚照甩臉子,而是一枚火棘藜炸了,嚇得劉瑾臉色鐵青,縮成了一團,連嘴邊的話也忘了說。
朱厚照饒有興致地看將士們演練,爽得不行。
怕個卵,離著幾百米,瞧劉瑾那屁滾尿流的樣,放個炮仗都比這個嚇人。
也能理解,太監沒卵嘛。
朱厚照才沒有耐心跟劉瑾掰扯,只給出了一條:“怎么斗都行,朕的底線是不能死人。”
說完他又喊上了:“王伯安,彈著點差了幾丈呢,不合格,那個彈道的算位表要修正,每隔五丈的距離就要重新算過。”
這場演示是視距外射擊,演練的是拋投,全靠計算彈道來找著彈點。
這是炮兵的活,不過現在沒有炮兵,用弩來實現也相差不多,練成后,只需要換調校數據,再練習操炮,也能通用。
劉瑾可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耳鼓不愿做耳鼓了,震耳欲聾的響聲讓他直想吐。
朱厚照也損,沒有給劉瑾用耳塞。
再難受也要咬牙忍著,等完成了一批次練習爆炸聲停頓的間隙,劉瑾還是白著臉又往前湊了:“皇……爺爺……”
耳朵聾了,劉瑾幾乎是用盡了全力喊出來的,朱厚照一個側身躲開,等劉瑾調整回來,他才接口:“慢點說,聽得見,不用太大力。”
還是大聲,但好些了:“皇上,那些書生有待無恐,拼了命地互相攻訐,朝政都快辦不下去了。”
朱厚照搖頭:“不難辦,士大夫嘛,最看重名聲,你要沖這個下手,打擊他們的名聲比割他們的肉還痛。”
“名聲?”劉瑾楞住了。
“對,名聲,名聲不是罪,有很多事情不足以刑罰,但給他們套上一個壞名聲比刑罰還有用。”
劉瑾眼界大開。
朱厚照不提醒劉瑾也會在這個時間點搞出奸黨榜,將劉瑾的壞主意賣回給他,朱厚照還可以收獲走狗的跪舔,何樂而不為。
得了法子,劉瑾像撿到了錢,歡天喜地的撤了。
朱厚照不能撤,他在神機營也要驗證一番競爭法,王守仁又有排頭疼。
“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