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船上躺滿了呻吟不已的船丁,這時船東也不敢在船倉里干看著,都冒出了頭,不裝了,亮身份。
“淮安漕運衙門在此,不得放肆!”
“我們是魯王的船隊。”
亮身份好啊,神機營受了朱厚照的影響,最喜歡這個裝逼打臉時刻了。
小隊正啥也不說,上前就掏出了腰牌,直往船東的臉上懟,那個帶著圓圈的大大的御字閃瞎了狗眼。
朱厚照朝張敷華努了努嘴:“到你上了。”
淮安漕運衙門可不就是張敷華的直屬嘛,張敷華耷拉著頭,一步三嘆,還沒上任呢,就攤上了這樣的事,晦氣。
至于魯王府,朱厚照幾個跳躍間就上了船,立在了王府管事的面前。
還露出了大白牙:“魯王府的?”
見著了御字腰牌,魯王府的管事收起了扯高氣昂的面孔,變得綿軟起來。
“是,小的正是魯王府的管事。”
“魯王府有什么需要拉進京的?”
管事縮起了眼圈,船上的貨倒也正常,可肯定偷漏稅了。
這種事情,哪怕上面的人不想,可也壓不住,總是要找活路的。
眼前這人說話放肆,但語氣很自然,似乎是習慣了這樣的做派,那一定就是哪家的貴公子。
管事不但沒有畏縮,反而熱絡起來,先拱了拱手:“公子,自家人啊,王爺在京中標了個店,經營魯府特產,這不,小的正給京中送貨呢。”
還真算是自家人,朱厚照反應過來:“萬達街?”
管事一聽就知道沒猜錯,來人門清,他的腰也有了彈性,哈了下來:“對對,就是萬達街。”
朱厚照也眼亮了,正找事呢,這不來事了嗎?
不將事情搞大怎么收昏庸度?
清了清嗓子,正德陛下入戲了:“魯府既然在京中經營,又標了一段漕河,為什么不好好打理還要到處惹事,就不怕皇上將標段收回去?”
管事眼睛又縮了,都快成魚眼了,不對路啊,此人有恃無恐,看來是踢到了鐵板。
他會來事,一伸手就抓住了朱厚照的袖口。
后面的錢安差一點嚇破了膽,連彈弓都拉開了,可錢安發現兩人袖口之中有動作,他咻一下收了起來。
原來管事給朱厚照塞過來一張券子,還在朱厚照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日月銀行的,保準能兌。”
嚯,一出手就是五百兩,大手筆啊,連身份都沒確認呢。
就是朱厚照什么時候練會了這樣的身手是個謎,太熟練了,也許是系統加持呢。
收了人家的好處得辦事啊,朱厚照一招手:“回了回了。”
神機營的士卒們見狀也不遲疑,轉身就走,朱厚照還把那張存券遞給了隊正:“帶弟兄們去樂和樂和。”
隊正被朱厚照給搞蒙了,陛下什么時候來這套的,但他及時地反應過來,皇上這是在演戲呢。
他也樂得配合,接過了存劵還吼了一嗓子:“快點快點,公子仁義,咱們喝酒去。”
屁的喝酒,回去一準得上交,不過上交后估計皇上又請客了,一頓好的算是落著了。
有了這個排面,朱厚照就能撬開魯府的管事的嘴巴。
他還攬住了魯府的管事,做出熱絡樣:“剛才那老頭看見了嗎?新任漕運總督,你們也是,跟誰打架不好,怎么跟淮安衙門的人打呢,這下麻煩了,正主就在這。”
管事嘶地一聲抽了口冷氣,牙疼了。
但他又想通了,不怕,路子就在身邊呢,管事更恭敬了:“還請公子指條明路。”
能跟漕運總督平等說話,還不甚尊重,眼前這人怕是通了天,可說話也不是公公嗓啊,到底是誰呢?
不管怎么說,又一張不記名存券到了朱厚照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