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鐩被人稱為趙瘋子,經(jīng)常說些大逆不道的話,秀才的功名就是這么被革的,可他也不敢這么說。
朱厚照趁著趙鐩發(fā)蒙的當(dāng)口偷襲:“王滿堂的身世你知道嗎?”
趙鐩隨口而出:“滿姐兒的身世?她不是王兄的女兒嗎?”
王滿堂小時候趙鐩還抱過背過她呢,當(dāng)成自己家女兒一樣,所以出口就是滿姐兒,透著一股親近味。
朱厚照看出了些端倪,搖了搖頭:“王滿堂是王鏜拐來的,還借著官司將王滿堂的生身父母坑了個家破人亡,沒想到吧?你們整天說著張舉公義,卻又與蛇鼠一窩,我看啊,你們也就得把嘴,哪里會將百姓放在心上,只是想道造反搏一個大富大貴罷了。”
這就踩了趙鐩的尾巴,他炸毛了:“休要血口噴人,這些都是你們的一面之詞,別想蒙混趙某。”
朱厚照懶得費口舌:“伯安,帶他去見見王鏜。”
然后他又朝趙鐩強(qiáng)調(diào):“沒用刑,全須全尾,他自己招的,另外這事你堂弟也知道。”
趙鐩就像這滄州的鐵獅子,頑固得緊,風(fēng)吹雨打都不怕。
但朱厚照還是要撥了他身上的毛。
這個打擊是巨大了,等趙鐩再被帶回來時整個人都不好了,理想幻滅那種。
沒讓趙鐩繼續(xù)迷糊,朱厚照讓王守仁揭了底:“伯安,你來給他講一講《心理學(xué)》和《唯物論》,對了,那一冊《思想啟蒙》也別忘了。”
有事弟子服其勞,朱厚照溜了,且得有一會才能鑿?fù)ㄟ@個榆木疙瘩。
這樣艱巨的任務(wù)還是交給王守仁吧,畢竟他是圣人,就不要為難昏君了。
叮,教唆造反,昏庸度+10
好,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人皮馬鞍沒了,昏庸度一點都沒少,朱厚照一下子心情大好。
得分潤一下,去陪陪小哪吒,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朱厚照的心都被哭軟了。
換著誰來也一樣難受,將自己養(yǎng)大的父母竟然狼心狗肺,而自己竟然認(rèn)賊做父,真相一朝揭開,這個坎不是那么容易跨過去。
夏雨荷和吳落雁守著王滿堂呢,怕她想不開尋短見。
但她們的開導(dǎo)遠(yuǎn)沒有朱厚照的懷抱來得結(jié)實,朱厚照將王滿堂一把攬進(jìn)了懷里,還給她順了順背。
小只有小只的好。
不哭了,可能是找到了新的倚靠,有了點溫暖不覺得孤獨于世,王滿堂還往里綣了綣。
朱厚照更溫暖:“以后朕就是滿姐的家,朕在哪,家就在哪。”
王滿堂又嗚咽起來。
不確定是回魂淚還是悲痛至極,朱厚照趕緊把尾語給結(jié)了:“不哭不哭,覺得太孤單咱們以后就多生幾個,這樣家里就熱鬧了。”
夏雨荷和吳落雁當(dāng)場敗退,還是嘟著嘴跑的,都是白條,沈沉魚說了,兌不出來的。
王滿堂嚶嚀一聲,似乎是羞赧,似乎是欣悅,總之她將頭埋進(jìn)了朱厚照的懷里。
雨過天晴,又是爽朗的好天氣。
雨露要均沾,朱厚照陪著王滿堂說了一會貼心話,才牽著紅潤如酥的小滿姐去關(guān)心一下趙鐩。
鐵獅子快炸裂了,三觀盡碎,人生如夢。
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有人拿出了要將老天捅個窟窿的文集來,還要教他怎么造反。
可這些文集真的是字字璣珠,直說到了趙鐩心里去,將他心頭籠著的陰霾一下子全揮散了,天光大放。
趙鐩不是一般人,能當(dāng)造反頭子的也不可能是一般人,他很快就想通了種種。
王滿堂選秀女進(jìn)了宮,而眼前之人又叫王伯安,似乎就是京中那位大才子王守仁,神機(jī)營的軍神。
王守仁名聲鵲起,也漸漸傳了開來,北直隸地界已經(jīng)開始有他的傳說。
那剛才與趙鐩說話的少年是誰便呼之人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