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遍,所有人都跟了上來,海面上雄渾的歌聲將清晨的水汽全都揮散了。
“讓海天為我聚能量,去開天辟地,為我理想去闖,看碧波高壯又看碧空廣闊浩氣揚,我是男兒當自強!”
就是王守仁和汪鋐的第一次見面鬧得不是很愉快,都是軍歌惹的禍。
唱嗨了,汪鋐當即請為水師軍歌,一聽詞就知道這首曲子是為水師量身定制。
朱厚照隨口說了歌名《將軍令》,這下王守仁有意見了。
《破浪令》、《乘風令》都好,《將軍令》可是將陸軍的風頭都搶了,到時鼓聲一起,得,沒陸軍什么事,這將軍當得憋屈。
為了不被部下看扁,王守仁赤膊上陣:“師尊,不如稱為《破浪令》如何?”
汪鋐不干了,多好的意頭啊,怎么能被神機營說搶就搶呢?
朱厚照呢,昏庸了一把,偏心了一點點:“就稱《破浪令》吧,水師用《破浪令》更合適,不過陸軍的軍歌朕也做好了,原來打算命名《精忠令》,伯安這么一說朕也覺得不合時宜,總不成說只有陸軍才精忠吧,朕打算將其命名為《長刀令》。”
汪鋐剛郁悶了一把,轉頭又笑容上臉:“《長刀令》好,長刀所向,擋者披靡。”
哎呀,朱厚照很激賞汪鋐,真是所見略同啊,他當即就將《長刀令》哼了出來,讓王守仁頭上青筋直冒,多好的《精忠令》,沒來由掉了格。
這倆開始別苗頭了,一路不停。
可王守仁還是吃虧,他輕敵了。
在運河里走了一個月,王守仁以為自己不怕風浪的,可海上的風浪不一樣,蕩啊蕩的比楊慎炫技還難受。
全體都有,嘔吐不止,限于神機營和碣石營。
別說跟汪鋐爭寵別苗頭,就是能站直了說話都算厲害。
這回不僅汪鋐得意了,朱厚照也翻了身,將血脈潛能開發了出來,他不暈了。
小腦的平衡感在極限鍛煉后一下子迸發,朱厚照可以安然地看著手下當噴子。
就是四美缺了仨,吐到臉都青白了,痛煞。
姜片、薄荷腦、吳杰!哦,吳杰也噴了,那沒辦法了。
晃晃蕩蕩了半天,總算把腹中所有的東西清空了,夏雨荷、吳落雁、趙滿兒像貓兒一樣,懨懨地綣成了一團,等著朱厚照和沈沉魚來安慰。
別說宮女了,就連蘇進、趙林、佛保幾個也不保。
沈沉魚不愧是屬魚的,啥事也沒有,還可以一邊嚼著肉脯,一邊給三個噴子拍拍后背擦擦臉。
這海啊,就是這么浪。
朱厚照還給她們上課:“走的是沿岸的航線,這樣的船根本不敢出海,要真出了海那浪頭才厲害,嘩啦一下涌過來,得有山那么高。”
“照哥騙人,從黃河過來時遠遠看到泰山來著,不可能有那么高的浪?!?
趙滿兒別看精神頭不行,但跳脫的鬼靈精性子回來了。
“哇”,夏雨荷又抱住了一個木盤子,沒東西可吐,膽汗都翻了出來。
為了不讓她們難為情,朱厚照索性出了艙,找汪鋐聊聊。
其實今天的風浪對于水師來說約等于無,晴天萬里波瀾不興,水面上海闊天空金鱗片片,汪鋐正站在舵位上意氣風發。
見朱厚照來了,汪鋐還知機地讓出了掌舵位。
可朱厚照拒絕了:“上了船就聽船長的,沒本事不掌舵。”
汪鋐又露出感激神色,朱厚照可是一把將他從泥水里拉上了九天,從一個無人問津的登州水師按察到水師提督,不僅僅是品級的提升,還一次性將汪鋐積攢多年的郁悶給清掃一空。
可以一展胸中抱負了,不枉三年來伏櫪苦學。
汪鋐一個書生,能蛻變為水師將領,其中的心酸很難為外人道。
水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