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待了決堤導流的方案必須交由氣宗完成模型實驗,朱厚照甩袖不管了,讓王瓊和陶琰卷去。
他急著收割昏庸度,干掉朱睦,怎么也有得賺吧。
還不能馬上殺,得先放干血。
可惜沈沉魚留在了濟寧,吳落雁面對一盤賬除了跺腳生悶氣啥也干不了,拖慢了清算的速度。
賬沒盤清,還舍不得殺朱睦,漏了任何一條線索都是丟錢啊。
小三當秘書不合格,所以需要日月堂老板親自出馬。
開封府的一夜過后,朱厚照氣急敗壞地提審了朱睦:“周王府為什么要做虧本生意,這些年販鹽等于白送興王府一百多萬兩?說!不說鳩酒沒有,鍘刀侍候,好不容易來一趟開封府,不看鍘人頭敗興,這可是開封府的傳統項目了。”
周王被嚇得失禁了,白眼也翻了出來,讓吳落雁急忙唔鼻子,說了審問很惡心她不聽,非好奇,中招了吧。
周王卻在這時招了,朱厚照也只能忍著,味道忒大。
朱睦說出來的話味道更是臭不可聞:“吾父在時定下的計議,各蕃與興蕃為鹽利時均照原價,因為父王說沒有興蕃,就沒有各蕃鹽利。”
說得對極了!
朱厚照在史書里也找到了,可他也想不通這些蕃郡為什么這么干,唔,除了勾連不到的邊遠蕃郡和寧王府,剩下的有一個算一個,通通在供養興王府,魅力就這么大?
屁,絕對沒安好心。
朱睦也承認:“孝廟在時對宗室過于苛責,大伙心里都不得勁,樂見興蕃與孝廟打對壘,一則是興蕃距離大寶最近,二則沒興蕃也沒法在鹽引上開口子,宗蕃鹽引策是興蕃幫著大伙弄下來的,說回饋也好,說報復也罷,總之就是這么做了,有了鹽利,也不差興蕃那幾個錢,總的來算還是賺到了。”
就他娘的唆狗入肉,意圖拱興王府搶皇位,其余蕃郡好趁機漁利。
這些宗室,只要是坐大的,就沒一個好東西,謀算他們不虧心,朱厚照給自己發了張豁免券。
想到這一點朱厚照心有所悟,在話里設了個套:“周王府不是一心在積蓄力量嗎?為什么還資敵,興王府坐大,豈不是會與你們搶?”
朱睦的眼神閃爍了起來,遲遲不肯回答,朱厚照見機加了注:“說清楚這些,幫朕把各蕃郡的生意往來弄明白,朕可以不殺你。”
“真的?”朱睦的眼神亮了,有了盼頭,但依然語氣不定。
朱厚照舉手指天:“朕立誓,如違所言,五雷轟頂。”
朱睦氣息卻粗漲起來,好死不如歹活,真的亡命之徒沒幾個。
喘勻了氣,朱睦的聲氣都壯了:“周王府一直沒有找到起事的好時機,始終聚集不起能蓋壓朝廷的力量,到了父王時他覺得蕃府偏居一隅,朝廷集全國之力,無法與之相抗衡,恰好那時興王與各蕃聯絡,說服大伙合力拿下鹽引,父王便順水推舟,如此有兩利,興府坐大,則朝廷就被削弱,此消彼長,進可圖謀,退亦不失巨利。”
朱厚照點頭,又突然刺了一下:“那寧王府呢?”
朱睦不疑有它,照實說了:“其實寧王府的心思大伙都知道,但寧王府的實力受限,也壯大不起來,大伙反而樂得看戲。”
這一次朱厚照搖頭了:“不對,你們不是看戲,你們還拱火了。”
他是想到了李夢陽,已經確認李家就是周王府的狗腿子,而后來李夢陽卻跟寧王勾結到了一起,朱厚照覺得這里面不會這么簡單,便想詐一詐周王。
周王果然中招,訕笑了兩下:“呵呵,看著他們不成事,在后頭看著也著急。”
“所以你們都幫忙了,還順手將寧王府往坑里推一把。”
朱厚照說得這么露骨,朱睦都有點不好意思。
趁著這個節骨眼,朱厚照突然就亮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