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一陣又一陣的生意經(jīng)當(dāng)中,鳳陽不斷地迎來了各路諸侯。
寧王沒法來鳳陽,他被朱厚照數(shù)禁了足,還在每天念“子曰”。
故意的,反正寧王府也淪落到要去當(dāng)強盜了,沒油水。
何況以朱宸濠的姓子,來了也會給朱厚照添堵,他輩份比朱厚照高許多,萬一依老賣老起來,憑白添惡心。
到時是砍了他,還是砍了他呢?
讓寧王來會壞事,朱厚照打算利用寧王將江西、四川、廣東、福建、南直隸五省市匪患一舉拔除,所以還是放過寧王一馬吧,不給他發(fā)飆的機會。
不過寧王府的正承奉劉吉來了,朱厚照依例召見,什么都沒提,就是拉家常,搞得劉吉越聊越緊張。
因為朱厚照從頭到尾都在問王府的王妃和世子等人的情況,還備了許多禮物,像什么虎頭帽啦,寶和堂的胭脂水粉啊什么的。
四美一同出席了見禮,這些東西就是以她們的名義賜下的,讓劉吉受寵若驚緊接著就驚駭莫名。
跟王爺說的不對路啊,天子好像很看重寧王府,為什么呢?
朱厚照說了理由:“寧王府當(dāng)初與太宗一并起事,卻退辭官安守邊荒,這些年苦了寧府,朕也受了周王的白眼才覺出寧王一系的好來,心里有愧,想要做些補償,回去告訴寧王,要振作,不要學(xué)著其他宗室縮頭縮手縮腳。”
如此既對外加深了寧王受重視的印象,又堵上了寧王府的嘴。
至于寧王府的真實狀況,對于朱厚照來說整個就是單向透明的,哪里用得著套話。
這次召見之后,各地的宗室反而對寧王府的態(tài)度轉(zhuǎn)了,由原來的不咸不淡背地里看笑話轉(zhuǎn)為熱絡(luò),劉吉成了各蕃郡的座上賓。
畢竟皇上高看寧王府一眼,那還得常來常往,收點風(fēng)都好。
朱厚照需要這個,最好寧王被激反時多拉幾家下水,那樣朱厚照好順手收割。
不過他最想收割的那家落了空,興王也沒來,只來了個全權(quán)代表,王府護衛(wèi)都僉事陸墀。
仍然值得開心,因為陸墀說王妃身體有恙,興王不敢輕離。
那就說明俞日明得手了。
蔣王妃算是大齡產(chǎn)婦了,又因了迷信篤定酸男辣女那一套。
俞日明只需要王府的廚房內(nèi)搞定廚子和王府的太醫(yī),給蔣王妃多吃些山楂就成。
總不成說山楂有毒吧,誰吃也沒事,哪能想到呢,這年頭的太醫(yī)也沒那水準。
山楂還真的無毒,只是會導(dǎo)致宮縮而已,沒出生的朱厚熜就算不流產(chǎn)也會是個畸形。
不能說朱厚照毒辣,再毒辣有附子毒辣嗎?
而且從陸墀口的風(fēng)中也聽出興王府并沒有察覺,俞日明反而更加受重視。
俞日明以在京中打聽朝廷動向的角度向興王獻上了“五精”,估計興王也看出來這條門路能得巨利,就讓陸墀來套話了。
陸墀到了鳳陽第一次見禮時并沒有直接向朱厚照提,只是例行拜見,然后平平淡淡地告退。
可他轉(zhuǎn)過了身就變得活躍,向著好幾個陣營扎堆打聽消息。
當(dāng)然他的行為也被天玄衛(wèi)注意到了,印證了周王說的,為了惡心朱厚照,所有的宗室都跟興王府合作,條件還特別好。
不需要知道他們聊些什么,僅僅從這個舉動朱厚照就推斷出來,興王府能左右各蕃郡的想法,因為陸墀走動了幾家之后,這些宗室消停了許多。
據(jù)朱當(dāng)沍收到的風(fēng),他們開始停止互相拆臺,暗地里商量的價碼也在降。
興王府拿出了什么來平衡能讓這些人冷靜下來了呢?
這時,陸墀又一次求見了。
陸墀看著很精神,五十多歲,正是年富力強又經(jīng)驗老到的年紀,這才是興王府的底氣。
為什么陸墀能代表興王?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