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不了,劉忠被拉下了水。
朱厚照一指劉大宗伯:“大宗伯果然深黯義理,深體時艱,四民不易,被獨夫民賊區隔架空,朕為圣君,當鋪延大道,使國民足食知禮,不為獨夫所煎迫。”
等了等,系統沒扣點,那就可以深入了。
“然朝綱被部分獨夫把持,使民眾愚昧,閉塞視聽,所以朕派出皇家曲藝團與文藝社,廣播仁義于四方,務使民眾開目闊耳,廣于見聞。”
還得立個牌坊:“驅逐獨夫,不宜行之過烈,妄動刀槍,爭戰一起則四民涂炭,最好的辦法是使民眾覺醒,在一定的框架內主張權益,所以文藝社的責任就重了,一定要讓民眾懂得運用律法和義理,合法的進行抗爭。”
怎么可能?!
不過這些不能在文藝社談,那是天玄衛的事務,文藝社只需要進行宣傳工作就行。
至于民眾覺醒后都去參加義軍,那也怨不了文藝社,那是一小撮“別有用心”的人從中作祟。
反正作祟的“小人”都是“死人”,完全是另一個運作體系,二者不相干。
行了,牌坊立好,可以開始干活。
劉忠被朱厚照請出來,怎么商討“竇蛾冤”、“白毛女”是文藝社的事情,劉忠不方便聽。
朱厚照的任務是為他們提供思想上的彈藥,至于那些文藝作品,大作家們能甩朱厚照N條街,不用擔心。
出來后劉忠有些惴惴不安,期期艾艾地向朱厚照行禮:“陛下,臣總覺得心下不寧。”
朱厚照深情地執起了劉夫子的手:“劉卿勿憂,這些學人也只是策劃幾出社戲而已,天塌不下來。”
還用力地抖了抖手,將劉忠的魂都抖散了。
同志,上了賊船了還想下,沒門!
不能讓劉忠當奸細,想吃餛飩面還是板刀面?還是乖乖地當思想導師吧。
細思量了一會,劉忠牙一咬,破罐破摔了:“陛下,為了防止這些學子所思所想偏了綱,臣還是繼續幫著他們斧正吧。”
朱厚照眼一亮看向劉忠:“署名嗎?”
劉忠臉都青黑了,卻吐言如霹靂:“然!”
那就好!
劉忠不愧其特立獨行的名聲,也印證了他的忠心,歷史上不管朱厚照多荒唐,他也都兢兢業業地幫忙想辦法,一如他現在所想。
既然阻擋不了,還不如加入進去,盡量讓學生們別走歪。
朱厚照也達到了目的,單純他一個領頭可能會被罵昏聵,現在拉進來這么多知名人士,又有劉忠這樣的義理大家兼禮部尚書支撐,文藝社就師出有名,且能混好長一段日子。
等到那些士紳回過味來,生米成熟飯,哪里還怕他們,人民群眾的汪洋大海還不把這些人給淹了。
目送劉忠蕭瑟的背影遠去,朱厚照又折回了頭。
宮里那出宮斗大戲也不知道落幕了沒有,還是晚點回去吧,省得撞槍口上。
文藝社的據點有吃有喝,還能高淡闊論,不要太舒服,此間樂。
湛若水為文藝社提供有力的保障,到了南京后就買了個五進的大宅,十好幾畝地,把門一關,鬧翻了天都沒人懂。
這些文人騷客很講究情調,據點就在秦淮河邊上,風景獨好,終于讓朱厚照在大明朝感受到了點都市味。
要不是這間大宅子價錢特便宜,朱厚照都要懷疑湛若水公款享樂。
不是所有秦淮河畔的宅子都值錢,得是貢院街對面才寸土寸金,離了夫子廟,鳥都不拉屎,秦淮河很長的。
回去發現一幫人又喝上了,沒菜,文稿就酒。
朱厚照沒大沒小地就摻和了進去,一起討論戲目。
應該說爭論,唐伯虎一伙認為要加點才子佳人的戲,康海則認為要體現民生多艱,所以不能有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