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朱厚照拍了拍椅背,走了。
道理點到,目標指明,剩下的靠楊慎自己悟。
不然哪里還是昏君,勞模還差不多,回去聽趙滿如彈小曲不美么?
楊慎不美了,望著身旁空空如也的交椅陷入了沉思。
朱厚照說的倒也跟地黃閣的成立大會不沖突,到時改個調子就行。
可要做到與文藝社以及朱希周這樣的理學派相融就難了。
文藝社那幫狂放的家伙還好說,畢竟何景明、康海那一伙還是他拉來的,有交情。
朱希周這種道德先生就完全沒法下嘴了,整個烏龜殼,油鹽不進。
跟他老爹楊廷和一路貨色,要有那本事,楊慎還犯得著跟老爹吵架?
想到老爹就想到老弟,這個從小尾隨到大的跟屁蟲也叛變了,非要去跟朱希周混。
還沒想好怎么跟老爹交代呢,又加了一重,頭疼!
楊慎迷失了,發呆了老半天也沒想通。
索性放下手中的地黃閣章程,出門遛彎去,換換腦。
當然是往西走,西苑改為明眸堂和皇家學苑的地盤后,增加了許多綠化景觀,養眼怡神。
為了安全計不能種樹,灌木叢都不行,能藏人。
朱厚照只能讓文征明出馬,設計了大量的花圃,種上四季花草,務使能常年輪換著青艷不絕。
文征明不負眾望,將其諳熟園林庭苑的腹中錦秀都掏了出來,將西苑搞得美侖美奐。
一些碎石河卵都沒浪費,不能弄奇石林影,文明征就鋪了條觀景石徑,綴以各色花圃,盡量扁平化。
讓王尚絧內牛滿面,氣宗終于不再傻大粗黑了,有了婉約清麗。
這樣的師弟,必須引為知已。
有水泥,施工也快,所以楊慎才離開了一會,西苑就變了樣。
當然隔墻還是有的,卻疏格透景,又隔二十丈建個望臺,登上去就能觀覽西苑美景。
朱厚照還提醒過楊慎,想仿照張生爬墻看“美女”就到這來。
楊慎也下意識地溜達到了這里。
有動靜,楊慎伸長脖子,看到不遠處一個精靈般的小不點正在花叢中踢鍵子,那五彩雞毛鍵在一雙靈巧的秀腿揮舞中上下翻飛,一如楊慎的小心肝,雀躍不停。
數了幾十下,終于還是免不了用力過頭失了控,鍵子一下飄高,劃著個大大的虹弧朝楊慎頭上飛來。
楊慎也是此道高手,脖子一縮額頭一墊,就穩穩地接住了。
那頭黃峨已經驚喜歡呼:“用修哥哥,你怎么來了!”
一邊喊一邊蹦跳著跑來,帶著一股馨香的汗息撲面。
楊慎總算想起這是他未過門的妻子,沒弄出搶玩具的倒灶事。
他趴在墻頭,伸長了手,想將鍵子遞回給黃峨。
可還是不方便,楊慎索性爬過了墻頭,咚一聲跳到了西苑那邊。
其實有門的,但楊慎懶,而且苑門那邊有人把守,來來回回的不方便。
幸好墻不高,只有六尺左右,楊慎摔不壞。
本來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朱厚照討厭高墻幽院,嚴令文征明設計成景觀墻,墻上還有唐伯虎等人的畫作。
便宜了楊慎這個登徒子,能爬墻撩妹。
黃峨接過了鍵子,也沒走,而是側著腦袋與楊慎搭話:“用修哥哥,你在干嘛?”
哎喲,又捅到了楊慎的傷心事。
可楊慎也不能怪罪這個未通人事的“小朋友”,眉頭一皺又展開了:“沒事,哥哥正在想怎么騙人。”
“騙人?”黃峨又雀躍了:“快說快說,騙誰呢?”
小朋友沒有是非觀,缺德帶冒煙,聽聞搞毛屎當然是躍躍欲試。
楊慎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說,看著圍墻心念一轉:“哥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