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繼錯過了激動人心的一幕,等他帶著一大隊人馬到達宜興時,就只看到了十幾具巧奪天工的骨瓷器。
也帶來了消息:“師公,父親已經(jīng)知錯了,正為重振龍江船場奔波?!?
同樣是工部郎中,王尚絧可以跟著朱厚照悠哉游哉,胡世寧卻得辛辛苦苦地干活。
別怨,誰讓他犯了錯誤呢,認罰讓師尊消氣了再說。
效果也挺好,短短半月胡世寧就憑以舊換新收購了大量的蒼山船,漕船不足運力無繼的苗頭被撲滅了。
也算是將功折了罪,讓胡繼開口求情都順當(dāng)了許多。
這不,有了船,神鋒衛(wèi)一個不落被胡繼拉了出來,還有一千的碣石營和登州營軍士。
水戰(zhàn),有只碣石營和登州營這種從小在海邊長大,能操船能游水的軍士才頂用。
其余的旱鴨子還在南京學(xué)游泳呢,以武裝泅渡長江為標(biāo)準(zhǔn),且得多嗆些水。
當(dāng)然,胡繼身后笑彥彥問朱厚照“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的吳落雁不算,大雁本來就不怕水,還水汪汪的。
后妃五美還是不放心,怕朱厚照心野,便派出了最野武德最豐沛的吳德妃前來監(jiān)軍。
其余四人也沒那戰(zhàn)斗力,就只能憋在閨閣女紅之中。
幸好來的只有吳落雁,不然朱厚照的計劃又黃了湯。
吳大丫不怕,虎也敢打,捕蛟預(yù)她一份。
宜興就在太湖邊上,太湖水盜威名赫赫,想橫跨太湖去蘇州,當(dāng)然得順手將水匪給拔了。
朱厚照來時就在無錫打聽到了太湖水匪的消息,一群幫閑還力勸朱公子不要落單走太湖水道,因為湖里有人賣“混吞面”。
這還得了,搖人,干丫的。
胡繼就是因這個來的,而且還帶來了一些線索。
胡世寧在收購船只時發(fā)現(xiàn)許多民營船場造的蒼山船沒了去處,估計到了太湖水盜這種匪徒手中。
這些水盜不是義軍,而是長年累月的慣犯,不分良莠,見財就劫,手里不知沾上了多少人命血腥。
朱厚照沒興趣收編他們,死了的太湖水盜才是好水盜。
卻也不容易,這些水盜機動性很強,慣在水上討生活,又有船,從來都是打一槍換個地方,他們的巢穴非常隱蔽,摸不著。
平時水盜就是普通的民眾,打漁種地不誤,行商販賣不歇。
只有找到“肥羊”準(zhǔn)備動手時他們才齊集到太湖的荒島上訓(xùn)練出戰(zhàn)。
所以地方官府根本奈他們不何,因為無法區(qū)別水盜跟普通百姓。
甚至于地方官員跟他們穿一條褲子也不定。
太湖分屬數(shù)府管轄,說不好聽點就是互相推諉的三不管地帶,林瀚的寶貝兒子被擠兌可不是在官面上,而是被水匪斷了運輸渠道。
那么多向蘇州匯集的行貨,偏偏總是劫到福建商幫名下的,而那些結(jié)成團的江南海商卻通行無阻,也太巧了。
胡世寧也經(jīng)歷過這些,趙林在南昌參加勢力劃分的大會,就碰上了不少這樣的“同道”,控制著紙張、瓷器、茶葉、鹽鐵的來往。
行前就跟林瀚約好了要幫林庭解圍,沒想到好幾條線索湊一塊了。
正好,說不得朱厚照得請一頓油潑刀削面才成。
沒打算力敵,朱厚照也沒那時間和功夫跟太湖水盜捉迷藏,只能智取。
將燒制出來的骨瓷四處兜售,財寶露了白,烈火烹油,總該聞著味了吧?
然后放出餌,等著水盜來劫,神鋒衛(wèi)人雖少,卻很精干,等水盜打算人多欺負人少來劫道時,神鋒衛(wèi)攔頭,御營再截尾,一伙將他們包了餃子。
論駕船的技術(shù),水匪肯定夠不上御營,楊帆王槳可不是吃素的,論火力輸出,將水匪炸成渣都行,這筆買賣做得過。
還缺一樣,如何掌握水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