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想不到你還真有些本事,竟然現(xiàn)在還沒倒下。”
樹林里一片狼藉,只見一位高大的,手持巨斧的魔族,看著遠處的修士,冷聲說道。
“哼,你這魔頭,竟然敢進犯我八賢山,受死吧?!?
修士氣喘吁吁,剛才他與這魔族交手數(shù)陣,結果卻占不得絲毫便宜,連番大戰(zhàn)下,反而自己真氣不支,落了敗像。
但是他沒辦法撤退,甚至連撤退的路都沒有,魔族的大軍已經(jīng)將他團團包圍,若不是這魔族不讓其他人插手,恐怕現(xiàn)在自己早就成了一具死尸。
所以他必須戰(zhàn),哪怕是死,也要戰(zhàn)死。
拿出懷中寶鏡,這修士長嘆一聲,寶鏡上面已經(jīng)有了細碎的裂痕,明顯是不堪重負,連續(xù)的施法,已經(jīng)超過寶鏡的極限,再打下去,恐怕這法寶就碎了。
但是修士別無選擇,他念動口訣,寶鏡開始綻放光芒,一道光線,徑直射向那魔族。
“怎么還是這些娘們的伎倆,你就沒有其他的了么。”
魔族冷哼一句,大斧揚起,當即掀起一陣狂風,斧刃更是對著那光線狠狠劈下,硬生生將這道光線劈開,化為點點光點四散。
轟!
狂風將這修士掀起,他在空中掙扎幾下,好不容易才用雙腳落了地。
“莫非今天,就是我葛忠堂身死道消之日?”
修士笑了,不禁回憶起從前。
自幼被送到落云宗修煉,葛忠堂天賦極佳,被一名金丹期長老看中,收入內門,悉心調教。
可以說自己的童年,是非常幸運的,不僅有循循善誘的師父,還有一群照顧自己的師兄師姐。
那時候的他,總是對修真界充滿向往,以為這里就是仙界,所有人都是友愛的,大家對酒當歌,逍遙人間,快樂無憂。
但是隨著年紀增長,他漸漸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或者說修真界,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般美好。
修真界其實就是一個江湖,這里信奉實力,誰的拳頭大,誰的話就有力度,誰就是正義的一方。
而且這里充滿了陰險和詭詐,別說外面,就是落云宗內部,也是勾心斗角,不同派系間,恨不得掐死對方。
為了修煉資源,高高在上的金丹期長老,也有放下臉皮,低聲下氣求人的時候。
他見過自己師父卑微的一面,也見過自己師父狂傲的一面,到底是卑微,還是狂傲,完全取決于對面站著的是誰。
這就是修真界的生存之道,于是乎,葛忠堂開始對修真界產(chǎn)生的厭惡。
不過走上這條路,就再也沒辦法回頭。
葛忠堂即便厭惡修真界,但還是勉力修行著,他的天賦很好,慢慢超越了那些師兄師姐,到了金丹期以后,更是笑傲眾人。
幾十年前,他親自埋葬了自己的六師姐,這是他這一脈,最后的師兄弟。
師父已逝,師兄師姐們也各自撒手人寰,他剩下的,唯有這面得至師父的寶鏡,以及這一身神通。
他沒有收徒,即便是落云宗多人勸說,他也沒有收傳人,作為金丹后期的修士,他曾是落云宗的希望之星,但是他厭惡修真界,覺得收個徒弟,未必是好事。
直到今日,他面臨生死危機,他想到的,不是求活,反而是赴死,這樣痛快一戰(zhàn)后,他也算報答了宗門的教養(yǎng)之情。
他不欠落云宗的了,他終于自由了。
“魔族,這是我全力一擊,若是你能接下,這一陣就算我輸了,人頭歸你,我無怨言?!?
葛忠堂淡笑著說道,隨后輕輕抬手,寶鏡放在手心,一團真氣,開始繞著寶鏡旋轉。
“好,來吧?!?
那魔族似乎對葛忠堂即將的手段很感興趣,當即也是拎著大斧,擺出迎擊的姿勢。
葛忠堂微微一笑,他已經(jīng)做好了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