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當做絕路時,解脫之用。
“怎么,知道悔過了。”
就在杜澤拿著小瓶,猶豫彷徨之時,忽然一個聲音響起,杜澤轉過頭,赫然發現,今天街上那個女子,就出現在自己的書房。
“你是怎么進來的?”
杜澤先是一驚,他這府邸里,還有兩個金丹期的修士,就這么讓一個女子,旁若無人的走進來了?
“我想來,元嬰以下沒人攔得住。”
女子開口道,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我想了許多,也重新推演過,我認為,以當時的情況,我做的并沒有錯。
但是我的確放棄了百姓,讓他們慘遭妖族屠戮,這個罪,我必須認。
不過這是我一人的錯,與其他人無關,我知道你們修士,想殺一個凡人,如同探囊取物,所以我想求你一件事,能否放過我的家人。”
杜澤似乎做出某種決定,對著女子鄭重說道。
“這時候,你倒是磊落起來。
也罷,我原本就是想殺你,與你家人無關。
所以這個要求,我可以答應。”
女子非常干脆的答應下來,杜澤聽后,深深對著女子一拜。
整理好衣冠,杜澤坐回位置上,拿起小瓶,將蓋子打開。
當即一股淡淡的香味,就飄蕩出來,杜澤對著女子一笑,開口道:“我走后,這顆頭顱,你盡管拿去祭拜遇難的百姓,這是我應得的下場,我不怪你。
還有,我一生為官,自認對得起殿上國君,也對的起萬千黎民,故而問心無愧。
只是有些事,非我本愿罷了。
故而姑娘若是還有體恤萬民之心,切莫因杜某的錯,而與朝廷為敵。
現在妖族未除,魔族肆虐,我大魏還沒有能夠收復河山,百姓也沒有回歸故土。
姑娘,請你一切以我人族大局為重,以你的修為實力,足可保一方平安,所以請姑娘出手護我大魏,這也是護我人族。”
說完這番話,杜澤將小瓶中的丹丸一飲而盡,隨后閉上雙眼。
不多時,他就嘴角流出鮮血,隨后兩腿一蹬,胸前不再起伏。
女子提起劍,似要割下這仇人頭顱,但是想到這宰相也算盡心盡力,維護這風雨飄搖的云州,故而這手,就有點兒下不去了。
“罷了,看你也算是護國棟梁,當年的事情,或許也不算全怪你。
所以,就給留一個全尸吧。”
說完話,女子轉身離開書房,剩下杜澤一個人孤零零的,倒在椅子上。
仿佛只是靜靜睡著了,月光灑在他的臉上,顯得格外安詳。
這或許,也是他所求的,這一生太累了,背負的東西太多,就此解脫,也不算是一件壞事。
但第二天,家人發現杜澤服毒后,這個消息,再度傳遍米陽城,不僅朝野震驚,就連各大宗門,都一同感到震驚。
結合起兩件事,這各種傳言便是滿天飛,朝廷和宗門之間的關系,開始變得更加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