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孟虞兩地,就十分荒僻。商人逐利心太強,翼城還好些,畢竟是一郡之首,在下也盯得緊,其它地方管理起來,卻著實頗有難度。”
“唉,還是在下失職,有負公爺所望,今日既得大小姐提點,日后定倍加努力,事必躬親。在下也實在希望有朝一日能為北線多盡一分心力。”甘慶搖頭嘆息,儼然一副殫精竭慮的忠臣模樣。
看了他一會兒,南江雪緩緩開口,“不是百姓不勤勉,商人太奸猾,而是你,甘慶太守,實在太過貪婪了吧!”
“大小姐何出此言?”甘慶抬起頭來,一張胖臉上帶著些許無辜,些許忿然,卻也藏著一抹不安。
微微冷笑,南江雪一伸手,又一個新兵走了出來,將一個冊子雙手呈到了南江雪手中,正是“墨杰”。
“啪”地一聲,南江雪將那冊子重重地甩進了甘慶懷里,擊的他一個趔趄。
“自己看!”清喝一聲,南江雪的臉上寒意大盛,“你私征稅負,強搶民田,欺占勞力,中飽私囊。你以為殺了苗應嘉一家二十余口男丁,你以為把苗家女眷發去為奴為婢,甚至扔進青樓,你所做的這些事就沒人知道,沒人敢說了?!你以為那苗巡道的女兒苗書雁,現在何處?!”
陡然一個激靈,甘慶顫巍巍打開冊子,一看之下,整張臉已沒了人色。
“在我面前如此大言不慚地胡說八道,誰給你的膽?!”南江雪瞇起眼睛。
“大小姐饒命!”甘慶噗通一聲跪伏在了地上,身體抖如篩糠。
好一個南大小姐,她要懲治的哪里只是橫行霸道的甘魁和百里洪,這是要把昆凌的毒瘤連根拔起啊!
北線諸將心中凜然,那個笑吟吟向他們行禮的北線參將,那個被南懷安怎么折騰都一副好脾氣的大小姐,關于她的那些傳說,高高在上,生殺予奪,今天就這么真實地展現在了他們面前。
“饒了你,我靖國公府何以對得起苗應嘉這般官員的一腔赤誠,何以對得起昆凌百姓的辛苦勞作和心中的委屈不平?!”
清亮的聲音,敲擊著人們的耳鼓,卻在心里燃起了一片昂揚的熱力。
“哥哥。”轉向南江風,南江雪眸光清亮。
南江風依然沒有說話,只是對妹妹微微一笑。
“小雪逾越了。”對著南江風恭敬一禮,人們知道,她這是要做出處置了,而這樣的舉動也讓眾人更加清楚地看到,在這位大小姐的心里,她那沒有血緣的兄長有著何等重要的地位。
“黎落!”女子揚聲道。
“屬下在!”黎落應聲而出,不知何時,大隊雪狼已出現在眾人眼前。
“把他們幾個拿了!”
不理會四人的大聲哀求,雪狼干脆利落地將甘慶、甘魁、劉陽和百里洪反剪起來。
“持我令印,明晨出發,將他們押回翼城。甘慶、甘魁、百里洪下獄。查抄太守府。公爺派任新太守之前,翼城暫由樊通代掌,一并審理甘府上下。此事,賀蘭將軍已向樊通說明。”
“是!”黎落應道。
“另外,苗巡道的女兒苗書雁和那些被燒村的百姓現在蘢甲韓烈將軍保護之下,苗小姐熟悉翼城情況,可幫助樊通。那些百姓,你幫我好生安置。”
“是!”
“百里洪,我給你兩個選擇。”轉向匍匐在地的百里家二公子,“或者我派人審你,或者,你自己把該認的罪全都寫清楚,你想好了答。”
“末將……自己寫。謝大小姐成全。”百里洪黯然道。心知不論是別人審,還是自己認,南江雪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但有隱瞞,便是罪上加罪,還不如自行坦白,既留得一絲體面,也許還能換來一分生機。
“好。百里洪供詞一式兩份,送國公府和百里家主。”
“是!”黎落再應一聲。
“昆凌守備軍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