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們愿代大人受罰!”
……
圍觀的軍士中,一時間抬起了大片大片的懇求之聲。
“大帥,岑督校心痛堇翼淪落至此,一時情急,口不擇言,求大帥網開一面,我等愿與岑督校同罪!”一眾武官也紛紛叩首。
南江雪沉著面孔,踱著步子,也不言語,腳步聲落在眾人的耳朵里,愈發(fā)讓一顆怦怦亂跳的心幾欲跳出嗓子。
“大帥……”闊爾罕膝行兩步再次開口,急切之情溢于言表。
“你自己處理吧。”南江雪抬起頭,對闊爾罕道,“也不必報我。有什么事,自己擔著!”
“是!謝大帥!”闊爾罕這才松了口氣,眾人也如抽空了體力一般,盡皆低伏著身體。
“散了吧!”冷哼一聲,南江雪不再搭理他們,邁步便朝校場外走去。
“姐姐!”南江雨突然在她背后叫了一聲。
南江雪轉過身。
“姐姐可會招募新兵,重振堇翼?”南江雨問道,見南江雪點頭,于是端端正正地一躬身,“江雨愿入堇翼軍,請姐姐允準!”
眾武官相互對視一眼,愕然之間,臉上都浮現出激動的神色。
三公子如若加入堇翼,無疑會讓他們更好地抬頭做人。
一抹贊許的笑意滑過南江雪的眼底。她點了點頭,“那便從小校做起吧。”
“是!”南江雨當即單膝跪倒,“小校南江雨,叩謝大帥!”
“小雨和他的雨獅便交給你了,闊爾罕將軍,若有偏畸優(yōu)縱,你這統(tǒng)領將軍便不用做了。”丟下這樣一句話,南江雪沒再回頭,雪狼和鷹衛(wèi)收兵一處,跟著女子徑自離開了校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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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對于堇翼所有軍士來說,都是終身難忘。
眼見到南江雪對犯紀武官的冷面殺伐,經歷了或被逐出軍隊的慌急失措,也越發(fā)強烈地感受著自己的內心對堇翼的企望執(zhí)著。
曾經身為叛軍降將,遭人嘲諷漠視的屈辱和不甘被南江雪統(tǒng)統(tǒng)激發(fā)出來的同時,所有的尊嚴也被那女子狠狠踩在了腳下,連同他們的新任代統(tǒng)領,所有人都跪伏于地,乞求她恩恤垂憫,寧以死謝罪,也不做羞恥的逃兵。
她真是個可怕的女人,總是能擊中人的軟肋,下手狠辣,毫不留情。
但卻正因如此,他們終于拋開了所有負累,決意徹頭徹尾地重新來過,有朝一日拿回自己的尊嚴,讓這個女人從此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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闊爾罕來至南江雪駐地時已是月上中天,值守軍士尚未通報,女子恰巧走了出來。
“末將闊爾罕,叩見大帥!”闊爾罕忙退了一步,單膝跪倒行禮。
“有事?”南江雪看了看堇翼代統(tǒng)領,“我說了,今日的事你自己處理,不必報我。”
一句話堵住了闊爾罕待欲開口的報告。
“還有事?”見闊爾罕不動,也不說話,南江雪又道。
“末將無能,讓您失望了……”闊爾罕垂頭道,月光照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覺他聲音沉沉,似是自己對自己也很失望。
沉默片刻,南江雪移開了腳步,“起來吧。陪我走走。”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闊爾罕只覺女子的聲音少了曾經的冷漠,反而多了幾分柔和。
站起身,他隨著南江雪走在營間,始終落在她身側半步之后,就好像許多年前那樣。
那時候,她不過十歲的年紀,個子也只及他的胸口,他對著她,只覺得對著的是國公爺的掌上明珠。
如今九年過去了,她比他仍是差了半個頭,但他所見的,卻是南江雪其人,讓他不由自主地仰視,心甘情愿地追隨。
“堇翼的這些兵,經歷的不只是狼煙戰(zhàn)火,彷徨、掙扎,亦或是選擇和堅持,都是扎在他們心頭的刀,不拔出來,不疼到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