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是已步入了正常的軌道,關陽城秩序井然,臨確城操練如常,西境甚為平遂,與夏唐交接的東境,往來行商的車馬更是絡繹不絕。
燕京城,南江風的傷勢正在逐漸好轉,不過他依然很少外出走動,只是偶爾去大將軍府看望一下南懷安,對對劍,或是下下棋。
清江大營,一身堇翼軍服的南江雨跳下戰馬,將戰槍丟給身邊的清塵,不遠處的軍士一疊聲地朝他喊著“三公子三公子,來我們這邊坐啊”,青年將軍抹了一把滿頭的汗水,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離開渠宛后的南江雪并沒有返回燕京,而是上了雪歸山,只派了自己的親衛隊統領黎落回京述職。
燕京靖國公府,北地軍政中樞全力運轉,南江云希望自己的努力可以讓北地更加安穩,更加興盛,不辜負姐姐的交托,讓她能夠為自己感到驕傲——她一直不愿回公府,可是心中對他仍有怪責?
幾個月過去了,落葉紛飛,北地開始走進冬天。
靖國公府,陸洵將一封帶有雀眼標記的信報交到了南江云手中。
自夜硯交出指揮權回到南江風身邊后,這支北線的王牌諜報隊伍便被總監軍拓跋雷握在了手里,并將其與各軍團斥候打散整編,還挑選了自己的人手,專門為南江云效力。
垂眸看著信報,南江云的表情不由凝重起來。
“南山原?他竟然沒有死……”他雙眉皺起,口吻中難掩錯愕。
“是?!标戜溃按耸氯秆鄄榈姆浅G宄_實是山原公子?!?
“他在匣恩山當是有一段日子了,身邊聚集了幾百人的隊伍,還有戰馬、武器和糧草。匣恩山地勢復雜,少有百姓和商旅,若不是他們有人外出狎妓,被雀眼發現形跡可疑,一路跟蹤,咱們怕是至今仍被蒙在鼓里。只是他是如何從祇都的死牢里逃出來的呢?”
“姐姐說,當年三叔全家被押解祇都后,長孫太后從死牢里換出了個女子,那女子便是袁珞?!蹦辖瞥烈鞯溃霸帷⒃蟊臼琼f貴妃的人,長孫太后救下袁珞,想是那袁珞對她有用。”
聽到袁玲的名字,陸洵的眼中不自覺地滑過一抹陰霾。
“這位天元的皇太后向來心思深沉,最善布局謀算,留著袁珞,或是對付韋氏一族,或是想了解我靖國公府,也未可知?!敝宦犇辖评m道,“不過以她對靖國公府的忌憚和敵意,讓我三叔家的長子活下來,秘密楔入北地,才是她更需要的吧。你在想什么?”
見南江云看向他,陸洵忙回轉心神,答道,“小人在想,那韋貴妃、皇三子和三爺一家本就一直勾結在一起,公爺當年中毒,三爺他們會不會也參與了?公爺是公府嫡長子,三爺要奪權,您便是他最大的眼中釘?!?
提起中毒一事,南江云的眸子沉了又沉,一些銳利的漩渦似在其中翻滾震蕩。他的雙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一時沒有言語。
小心地看了看他的臉色,陸洵半晌后才又續道,“山原公子藏身匣恩山,又養了那許多人手,定是心懷叵測。這件事十分要緊,公爺可是要親自走一趟?”
“他身份特殊,旁人去了恐會束手束腳,我也不愿小雨蹚這渾水,自是需我親自處理的?!蹦辖频馈?
還有一句話南江云并沒說出來,那便是,若果如陸洵所說,當年自己中毒也與他三叔一家有關,那么,他更要親自過去做一個了斷。
“那公爺可要我去請珉公子?”陸洵問,“不過調動燕京近衛旅,動靜定是不小,公爺是否需先知會一下懷安大將軍和大公子?”
“在這燕京城里,想必也有南山原的眼線,動靜不能大?!蹦辖瞥烈鞯溃白寖砂羸椥l和一千云虎跟著便是,大伯父和大哥那邊,包括其他人,都暫不要驚動,若有人問起,你找個別的緣由好了。另外,讓雀眼再去詳查,如有變故,調西境的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