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武當小子,說話就是能抓著點!”
殷梨亭此話一出,卻叫邊上本要幫忙開口解釋的韋一笑打先心生感嘆。
而見那吳勁草聽著一愣,終也不再猶豫,上前忙呼:“吳掌旗,我韋一笑為教內忠心耿耿了幾十年,怎會輕易叛教!”
“正是那楊逍, 貪戀神功,明知教主下落卻隱瞞不報。”
“至我教內內亂十余年,只妄圖一掌教中大權。”
“若非陰差陽錯,叫這武當小兄弟習得我教內神功,只怕我早已葬身在頂上!”
“如今其還欲叫我等兄弟相殘,更是心狠手辣!”
“還請吳掌旗多多思量,勿輕易相信那廝, 免得自家兄弟受罪。”
韋一笑那是當真心急啊!
這不顧前頭在林中被打的灰頭土臉, 只是一陣懇切言語, 期盼這吳勁草能早日回頭。
可惜…
吳勁草被那楊逍早已洗腦多日,雖然覺著殷梨亭所言的確有些可叫人要細細思量之處,卻終究還是覺著這該是教內自己私下解釋的事情。
與那相比,眼下這韋一笑引昆侖峨眉武當來上光明頂,才是惡劣得多的事情!
倒是也不多想,只眉頭一緊,吳勁草便義正言辭而應:“韋一笑!不論如何,你引外人來殺卻是事實!”
“如今先拿你這叛賊,至于教內之事,日后再說!”
吳勁草自覺還是知道大事為先。
可惜殷梨亭在這,哪里還能叫兩方相斗。
卻高呼道:“吳掌旗,我武當要是真要來對付你明教,豈能就來這么些人?”
“何況韋一笑為你明教到底如何,你捫心自問!我等門派,又能用什么利益驅使,叫他如此不顧名聲, 也要叛教?”
“再說那楊逍即得神功,分明可掌明教, 卻又遮掩數十年,此事豈非怪哉?”
此三問,那是句句入人心,終于也叫吳勁草的那股勁頭給冷卻下來。
只是一時難以接受,也不知如何來應。
殷梨亭卻趁熱打鐵,不欲給那楊逍留丁點退路,面對猶豫的吳勁草,直是接著道:“吳掌旗,你明教這些年來到底為何背負了‘魔教’之名,教內又如何會如此混亂不堪,你當真一點不知?”
“若非是有人故意趁你教前任教主失蹤,欲要渾水摸魚,好掌大旗,你教內又如何會有今日?”
“如今你若拼死來戰,不過是能叫賊人稱心如意,實際卻帶弟兄走萬劫不復之路。”
“如此重要的抉擇,萬不能頭腦一熱, 胡亂決定!”
這殷梨亭話里話外, 那是把如今明教的落敗全怪在楊逍身上。
其實這明教之所以成了這般, 一來是內部權力的爭斗,二來還是有些人,比如成昆這類的,在后頭時時刻刻盯著,做著各種小動作。
不過誰叫那楊逍自己要做代教主,他不負責,那誰負責?
再說韋一笑到底還是在明教里頭任勞任怨了多年,自陽頂天始終之后,四大法王散的散,走的走,就留下他一人苦苦支撐。
雖然在楊逍嘴里成了叛徒,但昔日那點苦勞也不是那么容易抹去的。
如今再度上前好言真情說話,吳勁草終于也有些松動。
只是手里那短槍還是沒有那么容易放下,指著殷梨亭卻道:“武當的,你說了這么多,難不成就這么輕易叫我放你上光明頂?”
殷梨亭心里知道,讓那吳勁草就這么閃開,顯然也不是動動嘴皮的事情。
眼下想叫這吳勁草讓開,無非就是兩條路。
要么當真動手來殺,要么就是冒一點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