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十數日,李肆每天都在挖石頭。
好像著了魔一樣,每天只睡幾個小時,除了吃飯,就是在挖石頭。
其他的事情,比如占便宜偷懶的,他看在眼里,但不會去說什么,他好像很喜歡這種什么也不想,就一門心思干活的狀態。
踏實。
而這種踏實的狀態,最終還是讓整個屯田之地的人心穩定下來,連之前一些想占便宜的,偷懶的極品,最終也在這個大環境下老實了。
他們一共只有197個人,每天跟著他挖石頭的就有一百多個,剩下的喂牲口,做飯,還得去西峽城拉水,購買一些需要的物資等等,連五歲的娃娃都能幫著燒火。
不管是張三爺,喪門釘這些老頭子,還是王雙喜,石老二這樣的壯年漢子,亦或者是那些喜歡背后嚼舌頭的老娘們兒,哪怕是曾經的幾個半掩門,如桑小妹。
所有人的心都安定了下來,這種安定不是家財萬貫,不是位高權重,而是一種少見的信心,他們有信心靠著自己的努力來改變這個荒蕪之地。
這個荒蕪之地,正在變成他們新的家。
這個事情,光是想想,就會讓他們期待不已。
現在沒有人再談論李肆被誅魔司抓走的事情了,不是變得無關緊要,而是李肆的身體力行,讓這件事變得很荒唐。
半個月的時間,他帶人挖出了兩百多畝地的石頭,大石頭,小石頭,石頭堆,數之不盡,挖出來的石頭都堆成了山。
地面被挖出了將近十米深的大坑,然后下面終于全都是泥土了。
這在青山坊眾人眼中,這簡直是刷新他們三觀的一件事,古有愚公移山,今有青山搬地。
沒有什么比這更有說服力!
原本瞧不上這地方的老頭子最近干活更賣力了。
原本心有怨念的人最近也服氣了。
連那些最難搞的老娘們也不一樣了。
他們都看到了希望。
只有那兩個誅魔司探子日常看戲,他們并不會因為這些就放棄懷疑李肆,他們在等著李肆露出破綻。
西梁山頂上的哨所里,倒是偶爾會有些士兵過來,因為他們是需要三天一補給,偶有得了假期的士兵會去西峽城耍耍。
但更多的,還是被李肆這里的飯菜香氣給吸引過來。
文武修士不能辟谷,何況是這些武師以及大武師的士兵,其實他們吃的也不是就差了,一來只是好奇,二來嘛,是因為這里吃飯免費。
雖然很可能是校尉邊義舉報的誅魔司,但李肆并不會遷怒于這些士兵,有愿意過來吃飯的,加一雙筷子的事兒。
他這里的物資供給,伙食標準,或許比不上西峽城,但在平民中也絕對是首屈一指。
不過李肆也沒有刻意的要求什么,也就是在某幾個士兵詢問這里是否有半掩門,然后一個婦人推薦了桑小妹等幾個女子后,他出手抽了那婦人一個耳光。
這是一條線。
開荒的時間好像過得特別快,尤其是西峽關北面許久都沒有戰事的時候。
西梁山上的哨所一共五百名士兵,現在已經可以每天給出十個士兵放假的名額了。
在喪門釘再一次率領車隊購買回大批物資后,也帶回來妖獸的價格已經漲了三倍的消息,甚至整個西峽關,幾百里的防線,已經有兩個月沒有見到大規模妖獸潮出沒了。
而在往年,再過一個月,應該就是大規模獸潮聚集,鋪天蓋地的妖獸海沖關的時刻。
這很不正常。
與往年一樣,西峽城內云集了四面八方的商行,車隊,他們是準備在戰后大量收購妖獸的,海量的妖獸就像是大海里的漁汛,會給他們帶來海量的財富,而這些妖獸從頭到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