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門,偏西的太陽有些刺眼。
門把上掛著的塑料袋子“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上。
里面的一次性飯盒被摔開,露出裝著的冷飯冷菜。
帶著濃郁香味的油脂流出袋子,牢牢地吸引住了呂真的目光。
胃里開始蠕動,被壓制的饑餓感又有沖擊理智的趨勢。
瞇著眼睛的呂真有點疑惑,怪不得剛才他聞到的香味那么濃郁。
“那是我放的。”挎著籃子的老太太走進大門,單手將門關上。
呂真一愣。
“飯店那邊經常有剩飯剩菜,我不做飯的時候就會去那邊拿點回來。”老太太解釋道,“放心,不臟,都是沒有人動過的菜,我不知道你吃沒吃東西,所以就在你的門上掛了一份。”
“這樣……那真是謝謝。”呂真笑著道了聲謝,感嘆世界還是好人多,與之前那個光頭,還有這個老太太相處都讓他感覺很舒服。
他蹲下,把地上的一次性飯盒收拾好,再裝進塑料袋里。
“那個放了那么久,不能吃了。”
老太太從籃子里又拿出一個同樣的塑料袋子,遞給呂真,等呂真接下,才抱怨道:“昨天我聽見你房間里一直有音樂聲音,好像是手機鈴聲,一直在響,大半天才停下來,你出門沒有帶手機嗎?我來敲門也沒有人說話,就想著你應該是出門了。”
“今天給你的飯菜也沒拿,應該是才回吧?”
“兩天兩夜……”
呂真設置的鬧鈴是他入靜后的十二小時,也就是第二天,從老太太的話中聽出今天是鬧鐘響后的一天,也就是他入靜后的第三天。
距離他入靜已經足足過去了兩天兩夜。
好在雖然入靜時間超出了預料,但好歹還是醒了過來。
呂真心中開始反思自己的魯莽。
這次要是醒不來,或者更晚一段時間,或許他就永遠無法醒來。
這屋子里就多了一具死因成謎的尸體……
“是啊,兩天都沒看見你回來。”
老太太大概以為呂真一直在外,沒有回來,跟著呂真進了屋子后,又說道:“一個人在外面打拼確實不容易,尤其像你們這種年輕人,無親無故,更加不容易,有什么難處就說出來,能幫的我都盡量幫。”
“之前這里住的也是個年輕人,才從學校畢業,一天天的早出晚歸,也養了條狗,經常照顧不來,都是我幫忙照顧,這年輕人不僅努力,聽說也很有天賦,很被那家什么公司,就是,后來……”
呂真喝了一大杯水,暫時止住饑渴,雙眼控制不住地被盒飯吸引,嘴里應付道:“后來升職加薪就搬走了?”
既然是剩飯剩菜,不值什么錢,所以他也沒有拒絕,而且聞起來是真的香。
“沒,后來住進了醫院。”
“呃……”
“那么沒日沒夜的干,誰扛得住?”老太太理所應當道,“雖然是年輕人,身體好,但是這身體也不是鐵打的,總有受不了的一天。”
“那是那是。”
老太太在屋子里轉悠一圈:“這里住的還舒服吧?”
“環境很好,就是有點潮。”
“這扇窗戶可以打開,不要一直關著,風就進來了。”老太太推開靠床的一扇窗戶,又看向放在不遠處角落里啃著木板的兔子,“這兔子最好放在外面養著,放在屋子里久了還怎么住人?”
“等吃完……”
樓上忽然傳來一陣刮擦聲。
雖然聲音不大,卻非常清晰。
像是某種尖銳的物品在刮擦光滑地板的聲音,令人感覺有些詭異,聽著十分不舒服。
呂真和老太太同時抬頭看向天花板。
自入住的第一天呂真就隱約聽到這種怪異的聲響,但今天的聲音比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