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本少這里有十六匹駑馬,統統賣十兩銀子,正午前賣完,若賣不完就全部送給你。”
馬管事大喜,竟然有這種好事,一拈胡子睨著高不凡道:“此話當真?”
高首和高仁一聽卻有些急了,不過他們也知道以自家少爺的聰明才智,斷然不會做虧本買賣,于是耐著性繼續聽下去。
果然,只聽高不凡笑道:“馬管事要是不信,咱們可以找人作公證,不過,倘若本少賣出一匹,馬管事就得賠本少一匹,賣出兩匹就賠兩匹,依次類推。”
馬管事聞言沉默不語,腦子飛快地盤算起來。
畢竟是做生意出身的,所以馬管事很快便厘清了關系,按照高不凡的算法,亦即是中午前如果賣出八匹馬(還剩八匹馬),那么雙方就算是打平手,若賣出少于八匹則是自己賺,賣出多于八匹則自己會虧。
“好,鄙人跟你賭了!”馬管事咬了咬牙沉聲道,心里卻是暗暗冷笑,還有不到兩個時辰就到正午了,他打死都不信高不凡能賣出八匹駑馬,更何況是要以十兩銀子的價格賣出,自己那邊的駑馬才賣六七兩銀子呢,白癡才會跑來這邊買十兩銀子的駑馬。
高不凡豎起大拇指贊道:“好,馬管事果然快人快語,有種!”說完對著不遠處的稅吏招了招手道:“九叔過來一下。”
稅吏樂呵呵地行了過來:“高少爺有什么吩咐?”
這名稅吏名叫宮九,是負責馬市的管理和稅收工作的,手下管著幾名稅差,屬于不入流的芝麻官,高不凡以前偶爾也會幫家里賣馬,所以認識宮九。
高不凡指了指馬管事道:“呶,這位是飛羽馬場的管事,叫馬屎,九叔應該認識吧?”
宮九訕訕地點了點頭,怎么不認識,不久前他才收了馬管事的好處費,所以對飛羽馬場占用馬棚的事睜一眼閉一只眼,現在高不凡問起,這貨還以高不凡要興師問罪呢,因此有點心虛。
高不凡微笑道:“既然九叔認識,那本少就不介紹了,是這樣的,本少要和馬管事打賭,想請九叔作個見證,事后給九叔一兩銀子作辛苦費,如何?”
宮九這貨本身就是個賭棍,賭癮很大,一聽到賭字頓時跟打了雞血似的,更何況還有一兩銀子的報酬,立即拍著胸口道:“沒問題,高少爺吩咐,俺就算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噢對了,你們賭啥?”
馬管事也知道宮九是個什么貨色,所以并不擔心他會偏袒高不凡,笑吟吟地道:“高少爺要跟鄙人賭賣馬,他這里一共有十六匹爛馬,賭他正午之前賣完,而且每一匹都要以十兩的價格賣,若賣不完,剩下的全部送給鄙人。”
宮九愕了一下,將信將疑地道:“這分明是血虧的買賣啊,高少爺真要賭?”
高不凡笑道:“馬管事還沒把話說完呢,本少正午前賣出多少匹駑馬,馬管事就得賠本少幾匹駑馬。”
宮九撓了撓頭道:“等等,高少賣剩的全送給馬管事,高少賣出多少匹,馬管事就得賠多少匹……”
宮九掐了一會指頭無頭緒,咧嘴露出兩排黃牙,一臉的蛋痛模樣,這小學生水平的算術題竟然把他難倒了,最后訕笑問道:“到底誰賺誰虧?”
高不凡眨了眨道:“九叔不用管誰賺誰虧,你做個公證就行,反正稅銀和一兩銀子的辛苦費不會少你的。”
宮九一拍大腿嘿笑道:“說的也是,誰賺誰虧關老子屁事,銀子不少俺的就行了,還等什么,咱們開始吧!”
“且慢!”馬管事睨了高不凡一眼道:“差點忘了,高少爺不會準備了托兒吧?”
高不凡微笑道:“本少與馬管事打賭也是臨時起意,那來的時間請托兒,更何況就算請托兒也是要真金白銀交稅的,本少又何苦來哉。”
宮九點頭道:“高少爺言之有理,馬稅十抽一,而且這蓨縣城中誰家的阿貓阿狗老子都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