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齊。”
周縣令眼前一亮,脫口道:“太守大人此計甚高,既把這些亂源禍根送走,又暫時解決他們吃飯的問題,一舉兩得,下官佩服!”
盧太守有點得意地捋了捋長須,反正這些難民即使不被征發也很難熬得過這個冬天,還不如物盡其用,雖然此番前往遼東也是九死一生,但至少暫時能吃上公家配發的糧食,最后是生是死,就看各人的造化了。
且說周縣令得了盧太守的指點便匆匆離開了,準備明天開始征發難民為勞役,管他男女老幼,只要能走路就行。
……
夜深了,城東一處民房內還亮著燈光,飛羽馬場場主馬行空正陰沉著臉,以至于他那顆大光頭上仿佛也陰云密布的,鼻青臉腫的馬管事垂手站在一旁,噤若寒蟬,連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此時的房間內還有一名年輕人,約莫二十七八歲,一身黑色長衫,面色冷峻高傲,旁邊的茶幾上還擱著一柄長劍,男子的右手正有意無意地按在劍柄上,修長的五指輪翻輕敲劍把。
“馬行空,你算老幾?哪來的資格教訓老子!”黑衣男子不屑地道,眼神不懷好意地盯著馬行空的咽喉。
馬行空強壓住胸中的怒火,冷笑道:“鄙人的確沒有資格教訓你范毅,不過你今日擅自派出死士襲殺高開山父子,若是成功也就算了,偏偏你卻失敗了,還損失了兩名死士,倘若身份暴露,壞了主公的大事,你范毅百死莫贖!”
黑衣男子臉色微變,強自鎮定道:“府里的死士自小便秘密蓄養起來,根本沒有人認識他們,身上也沒任何蛛絲馬跡可尋,所以不可能會暴露身份。”說完冷笑著一聲,續道:“要不是你馬行空辦事不力,一個小小的飛鷹馬場至今仍未拿下,本人也不必出此下策!”
馬行空怒極反笑:“這么說責任在鄙人了?”
“難道不是?昏君楊廣如今就在江都,馬上就要發兵高句麗了,大隋江山亂象已生,正是主公奮起之良機,主公如此信任你,命你加緊搜集馬匹,可是你是怎么辦事的?一個小小的飛座馬場都遲遲沒有搞定,本人這才好心出手助你,你非但不感謝,還要斥責于我,這是何道理?”范毅憤憤不平地道。
馬行空深吸了一口氣道:“君不密失其臣,臣不密失其身,幾事不密則害成。主公欲舉大事,如今正是將舉未舉之時,若走漏了風聲,事必敗,所有人都得搭上身家性命,如此嚴重的后果,你范毅承擔得起嗎?”
范毅撇嘴道:“成大事者不句小節,若處處畏首畏尾,瞻前顧后,如何成得了大事?還不如直接歸家種田!”
馬行空強按住怒火道:“謹小慎微并不等于畏首畏尾,行了,主公既然把收集馬匹的事交給鄙人負責,鄙人自會料好,不用范兄你操心,以后鄙人的事你不用管。”
范毅嘿嘿冷笑一聲:“主公雖然交由你負責,但亦命本人從旁協助,那好,以后各干各的,我不干涉你做事,你也休想干涉老子,看最后誰搜集的戰馬多。”說完拿起茶幾上的長劍便欲離開。
“且慢!”馬行空低喝一聲。
范毅驀地站定,手握劍握冷冷地道:“馬行空,老子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再哆嗦便休怪老不客氣!”
馬行空皺眉道:“高開山乃渤海高氏一脈,而且其子高不凡深得長孫晟的賞識,你不要再動他們,免得橫生枝節,而且長孫晟和高士廉也是主公努力爭取的對象,所以不能得罪他們。”
范毅臉色一沉:“那飛鷹馬場不要了?老子手下兩名死士也白死了?”
馬行空淡淡地道:“沒了飛鷹馬場還會有飛鹿馬場,飛虎馬場,有什么打緊的,至于死士,他們就是用來死的,只要主公能成大事,其他都無足輕重!”
范毅冷哼道:“馬行空,我范毅是個武者,不用你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謀士來教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