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不凡讓高世雄兄弟派人回城和老子溝通,結果夜幕降臨的時候,他們的老子也跟著降臨了,那張臉比灶王爺還要黑,高世雄兄弟二人在外面天不怕地不怕,見到他們老子卻像老鼠見到貓一樣,耷拉著腦袋躲到了高不凡的身后,慫得讓人想發笑!
高開山連忙歉然地道:“高員外且莫生氣,小兒已經和兩位令郎協商好了,惹您不同意,他們就得帶人離開馬場回城去,斷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高士清面色稍霽,客氣地道:“高場主誤會了,其實鄙人并不反對此事……”
“那爹你是同意了?”高世雄兄弟耷拉著的兩顆腦袋瞬時像兔子的耳朵一般,倏地彈了起來,滿臉的驚喜。
只是高士清一瞪眼,哥倆馬上又膽怯地低下頭去。
高士清輕咳了一聲道:“鄙人不反對此事,但是這兩個混小子性子魯莽,做事沒有分寸,鄙人擔心他們留下來反而會誤了大事。”
高世雄壯著膽子辯道:“爹,這次俺們不會誤事的,你就讓我們留下吧,長卿比俺們年紀還小,人家高場主還不是許他上陣殺賊。”
“就是,長卿能殺賊,俺們也能,爹可別小瞧人了孩兒!”高世衡低聲附和道。
高士清面色一沉,斥道:“你們兩個如何能跟人家長卿相比。”
老子一發火,高世衡兄弟頓時把腦袋埋得更加低了。高不凡皺了皺劍眉道:“高員外,小侄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高士清點頭客氣地道:“長卿但說無妨。”
“那小侄便斗膽直言了,正如一直養在暖房里的花朵,即使長得再鮮艷,終究耐不住風霜的洗禮;雛鷹總被護在羽翼下,何時才能變成展翅高飛的雄鷹?
世雄和世衡一身武藝已然相當不俗,但不經過真刀真槍的實戰,同樣難成大器,這次恰好是一個磨礪他們的好機會,高員外何不放手讓他們嘗試呢?
風霜總有一天會到來,風暴也會如期而至,高員外是想世雄和世衡成為凋零的嬌花嫩草,抑或是傲雪挺立的青松?是想他們成為風暴中折翅的弱鳥,抑或是傲翔天際的雄鷹?該放手時就放手,您的羽翼終究護不了他們一世!”
高士清聞言微微動容,高世雄兄弟則情不自禁地站直腰,昂起頭,勇敢地望他們一直敬畏的老子。
高士清的表情有些復雜,由于兩個兒子從小就比較調皮,格外喜愛舞刀弄棍,為免兩人長大后無法無天,所以他平時都管教得十分嚴厲,弄得這兩個兔崽子見到他就像老鼠見到貓一般,所以,這還是兩個兒子第一次如此直視他,他們的眼睛里分明還有——光。
“兔崽子果然長大了,膽兒也肥了,也許自己的確應該放手讓他們自己闖了。”高士清內心暗嘆了一聲,微笑道:“長卿此番話很有見地,發人心醒,高場主教導有方,實在令鄙人汗顏!”
高開山連忙道:“高員外言重了!”
高世雄兄弟欣喜地對視一眼,激動得按住了高不凡的肩頭,老大不愧是老大,不僅能打,還能說會道!
“爹,你的意思是同意俺和大哥留下來殺賊了?”高世衡小聲地問道。
高士清冷哼一聲:“你們喜歡留就留,老子不管,還有,說話那么小聲,是沒吃飯嗎?剩給老子丟臉。”
高世雄兄弟雖然挨了訓,但卻喜笑顏開,拍著肚皮齊聲道:“俺們吃了,吃得飽飽的!”
咕嚕咕嚕……
某人的肚子卻突然發出一陣咕嚕的抗議聲,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張濤在高士清身上,后者尷尬地咳了一聲,原來他收到下人帶回來的消息便立即張羅趕來馬場,如今還沒吃晚飯呢。
高不凡笑道:“夏管家,吩咐廚房準備飯菜,我和爹陪高員外喝兩杯。”
高士清擺了擺手道:“不急,鄙人還不是很餓……咕嚕咕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