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露出了魚肚白,已經熄滅的篝火冒著縷縷殘煙,高不凡本來就六識靈敏于常人,自從練習了內家功夫后,耳力就更加強了,分明聽到帳篷中傳出一聲微弱的輕咳,于是結束了打座,起身鉆入了帳篷之中,發現竇線娘并未曾醒,只是轉了個身。
高不凡伸手摸了摸竇線娘的額頭,發現體溫正常,正準備退出去,目光落在后者的臉蛋上,竟略為失了失神。
此時旭日東升,紅彤彤的陽光透過帳篷照在竇線娘的俏臉上,顯得格外緋紅粉白,嫩嬌的肌膚下連細小的血管都纖毫畢現,彎彎柳眉,瑤鼻筆直,小嘴像菱角似的,十分好看,眉心那點殷紅的美人痣更添了三分靈氣。
高不凡也曾見過眉心長痣的女人,不過卻是黑色的,眉心長紅痣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從生物學角度來看,這種概率也許跟買福利彩票中頭獎差不多。
高不凡心里想著中頭獎,便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竇線娘眉心的美人痣,偏偏就在此時,竇線娘竟然醒了,雙眸正疑惑地看著他。
高不凡有點尷尬地收回手,輕咳一聲道:“竇姑娘你醒了,那個……你好像不發燒了,可喜可賀!”
竇線娘的表情卻很奇怪,不生氣也不害羞,只是目光迷茫地看著高不凡,良久不發一言。
高不凡奇了,伸手在竇線娘的眼前晃了晃,發現對方的眼珠明顯在動,這才輕吁了口氣道:“竇姑娘不記得在下了?”
“你……你是誰?”竇線娘一臉茫然。
“在下高不凡,表字長卿,飛鷹馬場的少場主,曾在蓨縣城中與竇姑娘見過面?!备卟环蔡嵝训馈?
竇線娘依舊一臉的迷茫,高不凡心里咯噔一下,壞了,不會是摔壞了腦子吧,于是又問:“那你還記得宇文智及嗎?”
竇線娘搖了搖頭輕問道:“宇文智及是誰?我……又是誰?”
得,果然是摔壞腦子了,這是頭部受創后比較常見的后遺癥,就是不知是暫時性失憶,抑或是永久性失憶了,不過無論是前者,還是后者,對高不凡來說都是個麻煩,因為他目前還不知竇建德出啥事了,現在人又在哪兒?這就意味著他在找到竇建德之前,必須得帶著竇線娘這只拖油瓶在身邊,盡管是只漂亮的拖油瓶!
畢竟美麗的負擔,也是負擔!
“你叫竇線娘,你爹叫竇建德,有印象嗎?”高不凡不死心地道。
竇線娘聞言面色一變,驚恐地叫起來:“爹,對,我要找阿爹,我要找阿爹……血,好多血,都死了都死了!”
竇線娘越說越激動,最后抱著頭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高不凡暗暗心驚,這是發生什么事了?莫非竇建德已經掛了?不可能呀,除非歷史走勢發生了重大的改變。
這時高首也被驚醒了,提刀跑了過來:“少爺,發生什么事了?”
竇線娘見到手執明晃晃單刀的高首頓時嚇得尖叫起來,滋溜的躲進了高不凡懷中,高首郁悶地撓了撓頭,自己有那么的可怕嗎?
“刀……他有刀,殺人了,他要殺人了!”竇線娘上下牙咯咯地打顫,把俏臉深深地埋在高不凡懷中,嬌軀像篩子一樣發著抖。
高不凡使了個眼色,高首機靈地收起了單刀退到遠處去。
“好了,刀不見了,壞人也走了,別怕!”高不凡輕拍著竇線娘的后背柔聲安慰道,心中竟然生出一絲憐惜來,前世他有一個小他六歲的妹妹,特別惹人疼。
竇線娘漸漸安定下,不過仍然不敢離開高不凡的的懷抱,目光驚疑地偷看遠處的高首,后者更加郁悶了,取了水囊道:“俺去打點水,順便再抓幾條魚回來煲魚湯?!?
竇線娘見到高首徹底走遠,這才敢離開高不凡的懷抱,有點不好意思地理了理披散的長發,紅著俏臉問:“你……叫高不凡?”
竇線娘雖然不記得了高不凡,但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