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騎兵的優勢把對方沖殺得片甲不留。
駕……
一想到弟弟柳承勛的死狀,柳承武便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他目露兇光,渾身殺氣激蕩,狠狠地猛抽了一鞭馬屁股,恨不得立即插上雙翅追上那支隋兵,然后把他們全部碎尸萬段。
眼下的春雨雖然停了,但道路依舊濕滑泥濘,留在地上的人跡蹄跡和車轍都清晰可見,一路延伸至視線的盡頭。
柳承武心中冷笑不已,這些隋狗都是蠢貨,膽子不小,智商卻有些欠缺,搶糧食就算了,竟然還搶畜牲拉車,運著糧食大搖大擺地離開,真當這里是隋國境內了?這次老子不僅要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還要你們統統把狗命留下來。
柳承武咬牙切齒,快馬加鞭地追出了近五十里路,一行人的坐騎都累得呼哧呼哧地急喘,幸好,從地上的蹄跡和糞便的新鮮程度來看,那支隋兵應該就在前邊不遠的地方,或許翻過前面那座小山丘就能瞧見。
“弟兄們,再加把勁,馬上就要追上了。”柳承武揚聲大喝,繼續驅馬急趕,麾下的騎兵見狀也不惜馬力揮鞭疾馳。
很快,眾騎兵便奔上了前面的山丘,放眼望去,果然見到一支車隊在前邊不緊不慢地前進著,但只見畜牲不見人。
一時間,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勒定馬面面相覷,柳承武皺了皺眉,心中生出一絲不妙的預感,率先打馬沖下了山坡,當他追上前看清眼前的情況時,面色頓時陰沉下來,氣得他差點吐血。
沒有隋軍,沒有糧食,只有三頭驢和五頭騾子各拉著一輛板車,板車上都放了幾塊石頭,而每頭驢和騾子的脖子上都綁著一根有彈性的小竹竿,竹竿上系有繩子,繩子的另一頭吊著一根蘿卜,就像釣魚桿一樣,驢和騾子饞吃蘿卜便一直伸舌頭去舔,可惜舔得著卻吃不到,便一直往前走,試圖去夠蘿卜,就驢子和騾子的智商哪明白它移動,頭頂上的蘿卜也會跟著移動,偶爾咬到一口便高興得啊啊叫,走得更加起勁。
柳承武終于明白這些畜牲為什么沒人趕都會一直往前走了,也終于明白自己被耍了,可笑自己還以為那些隋軍是蠢豬,敢情自己才是最大的蠢豬!
“啊……!”柳承武郁悶得擂胸仰天咆哮。
臥槽,哪來的神經病?
那些正鍥而不舍的驢子和騾子被嚇了一大跳,一邊齊聲大叫,一邊小跑起來,頭頂上掛著的蘿卜和胯下驢大的家伙忽高忽低地晃蕩著,相映成趣,十分滑稽。
啊啊呃,呵呵呃……
就連驢的叫聲仿佛也在嘲笑追得氣喘吁吁的柳承武等人。
柳承武氣得眼都紅了,猛地摘下弓箭,一口氣把三匹驢和騾給全部射死了。
而此時,就在距離柳承武等人東北邊約莫五六十里左右的一條小河邊上,高不凡等人正準備安營扎寨因為天很快就要黑了。
高不凡之所以擺了這一出“空車計”倒不是他能夠未仆先知,純粹只是以防萬一罷了。畢竟他放過了那些鎮民,所以料定那些村民脫身后肯定會向高句麗官方報告,說不定會引來高句麗軍隊的追殺,于是便順手布了一個局,讓幾匹蠢驢拉著空車往反方向走,留下明顯的痕跡以誤導有可能趕來的追兵,沒想到此舉竟然讓大家免遭了一場滅頂之災。
越靠近遼河,地勢便越平坦,在這種一馬平川的平原地帶,步兵若遇上騎兵,只怕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所以說,高不凡此舉無疑又救了大家一次。
夕陽西下,晚霞滿天,水面波光閃爍,如萬道金蛇亂舞。眼前這條小河約莫七八米寬,四周都是茂密的蘆葦叢,高不凡之所選擇在這里安營扎寨,正是看中了這里的環境,可以遮掩行跡,取水也方便。
眾人扎好營寨,高不凡安排人手在外圍警戒,剩下的人則輪流休息吃飯,秩序井然,令行禁止,這就是殺人立威后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