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戰中,最幸運的人無疑是大紈绔李一了,這貨本來差點要命喪沼澤了,卻被韓老實一箭射了個馬失前蹄,不僅僥幸撿回一命,從馬上摔下來竟然還毫發無損,只是有點狼狽,倒是他的兩名心腹李金斗和李銀斗各有不同程度的摔傷。
此時,李一那貨就坐在一匹死馬上,頭盔也不知丟哪去了,李金斗和李銀斗這兩個哼哈二將則在互相包扎傷口。
李一本來還還十分惱火自己的坐騎被射傷了,但當他看到那些掉進沼澤中的棒子兵慘狀后,登時便惱火不起來了,此時心里只剩后怕和僥幸,喃喃地道:“他奶奶的,姓高那小子雖然年紀輕輕,但滿肚子壞水,敢情拿咱們當誘餌,這招真是又陰又毒。”
這貨對自己臨陣脫逃的行為一點也感到羞慚,反而說起別人陰毒來。
旁邊的哼哈二將深以為然地點頭附和,只聽李金斗道:“公子所言極是,那小子不僅騎射了得,還十分能打,武藝只怕比裴行儼也不遑多讓,關鍵這小子還極有心計,屬下發現這里人都唯他馬首視瞻,所以公子最好還是收斂些,不要跟此人起沖突。”
由此看來,這個李金斗還是個有腦子的,但李一明顯不是,不以為然地道:“怕他個屁,姓高這小子雖說是渤海高氏出身,但現在的渤海高氏給我隴西李氏提鞋都不配,更何況他本人只是個白身,連軍人都不是,他憑什么當老大統率府軍和民兵,信不信本公子亮出身份,看那些府軍和民兵聽誰的?”
這貨說完竟然真的站起來,對著附近正在打掃戰場的幾名府兵喝道:“你們幾個,過來!”
這幾名府兵當時親眼看到李一臨陣脫逃,心里很有些不屑,但他們畢竟是正規軍,看李一身上攜帶的裝備便知地位不低,只能耐著性子上前行禮道:“長官有什么事?”
“瞎了你們的狗眼!”李斗金疾言厲色地罵道,旁邊的李銀斗立即接上抖擻威風道:“這位乃當朝郕國公,左武衛大將軍李渾的嫡長孫,千牛備身李一李公子。”
幾名府兵面色微變,郕國公長孫自然沒人敢輕易冒充,別說國公大將軍,就算是千牛備身也是皇上身邊的侍衛,清貴得很,根本不是他們這種底層兵卒能得罪的,連忙點頭哈腰地道:“原來是李公子,我等有眼無珠,恕罪恕罪!”
李一得洋洋地道:“不知者不罪,本公子問你們,你們是聽高不凡那小子的,還是聽本公子的?”
幾名府兵不禁面面相趣,他們雖然忌憚李一的身份背景,但卻清楚這位是個不中用的豬隊友,若聽他的說不定那天就被坑了,活著返回大隋的可能渺茫,但是高公子就不同了,雖然是個白身,不僅能打,腦子還靈光,公平公正,做事有擔當,彈指間就滅了兩隊棒子騎兵,跟著這樣的聰明人混心里也踏實,返回大隋的希望也更大。
李一雖然家勢顯赫,但大家現在身陷敵國,性命朝不保夕,所謂的身份連屁都不是,能不能活命才是最重要的,得有真本事才行,而高不凡明顯是有本事的那位。
這樣一比,自然連傻子都知道該怎么選了,其中一名府軍輕咳了一聲道:“不好意思,屬下有點尿急,得放少兩斤才行。”說完便急急忙忙地跑向蘆葦叢。
這名府軍倒是聰明,沒有正面回答李一,只是借尿遁了,不過放少兩斤的說法就有點浮夸了。
其余幾名府軍聞言也急忙有樣學樣,以各種借口遁了,氣得李一差點肺都炸,罵罵咧咧地道:“反了反了,這些賤狗奴都反了,放少兩斤尿,你他麻的以為自己是牛,還是大象,草!”
李金斗和李銀斗也是大為意外,看來姓高那小子威望挺高啊,竟然連自家公子亮出身份也不肯投靠。
“公子息怒,既然那些府軍沒眼色,不如試試那些泥腿子民兵。”李金斗勸道。
李一眼前一亮,對,那些民兵都是臨征召的鄉勇,比府兵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