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動手搶奪,高不凡卻道:“別搶了,扔掉吧。”
“為啥?”柳七斤和柳狗兒異口同聲地問。
“這玩意吃腐肉,臟得很,身上也不知有多少病菌,小心染上瘟疫。”高不凡淡道。
柳七斤嚇得趕緊把死烏鴉扔掉,還順帶在柳狗兒身上蹭了蹭手掌,后者嫌棄地躲遠開去,其他人也變了面色,沒辦法,瘟疫實在太可怕了,別說在醫學極度落后的封建社會,就是現代社會的人也談之色變。
“高公子為什么不早說。”柳七斤拔了一叢野草使勁擦去手上的血跡,看樣子就差掏出褲襠里的家伙滋幾下了。
高不凡好笑道:“沒事,沒吃進肚子里還不至于得病。”
柳七斤這小子聞言才放下心來。
“進村,今晚就在村里宿營,裴兄負責外圍警戒。”高不凡吩咐道。
高不凡露了一手“一箭三鳥”,在隊伍中的威信無形中又增加了幾分,一聲令下,眾人便開始清除雜草,打通一條進入村子的道路,而裴行儼則率著手下騎兵在村子外圍警戒,掃蕩野獸和蛇蟲鼠蟻。
此時已經暮色蒼茫,一名正在揮刀砍劈荊棘的府兵忽然慘叫一聲倒地,旁邊幾名府兵連忙圍上去,發現倒地府兵的肩頭上赫然插著一支箭,不由面色大變,連忙高叫:“敵襲,村里有伏兵!”
正散開來清理雜草的眾人急忙府身后退聚攏,高不凡幾個起落便趕到現場,目光很快就鎖定了十點鐘方向的一處斷墻。
這時裴行儼也趕到了,與高不凡目光一觸,兩人便十分默契地從兩側向斷墻撲上去。
嘣……
墻后一箭射出直取高不凡,高不凡揮刀把箭劈落,腳下速度絲毫不減,一個縱身便落在斷墻上,手中腰刀如同長河匹練,墻頭上覆蓋著的藤蔓傾刻被絞得粉碎,而此時裴行儼也殺到了,馬槊一招毒龍探海,卡嚓一聲扎入斷墻中,把半面斷墻都掀翻了,墻后數人驚慌躲避。
刷……
高不凡手中的刀當頭劈下,真個疾如風雷,眼看墻后那幾名偷襲者就要死在他的刀下,裴行儼忽然大叫:“高兄手下留情。”
高不凡人在空中刀勢一凝,卡嚓,一名偷襲者舉起來的角弓還是被他勢不可擋的刀鋒給斬折了,嚇得那人仰面躺著一動不敢動。
高不凡借著昏暗的光線仔細一瞧,發現這幾名偷襲者雖然衣衫襤褸,但還依稀認得出是隋軍的服飾,不禁皺眉道:“你們是隋軍?”
刀鋒近在咫尺,那名隋軍艱澀地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你……你們也是?”
“我不是,他是!”高不凡指了指身后的裴行儼。
裴行儼收起馬槊道:“本人乃千牛備身裴行儼,你們是何人麾下?”
三名偷襲者愕了一下,繼而面露喜色,答道:“屬下隸屬左衛,許國公宇文將軍麾下。”
高不凡心中一動,原來是宇文述手下的潰兵,冷道:“爾等為何襲擊我們?”
三名偷襲者瞧不出高不凡的身份,但見千牛備身裴行儼似乎也唯此人馬首是瞻,而且此人一身武藝也太過強悍了,連近距離射來的箭都能劈飛,簡直非人哉,于是戰戰兢兢地答道:“天黑沒看清,我們還以為是高句麗兵搜殺過來了,都是誤會。”
高不凡察言觀色,估計對方并沒有說謊,這才收起了腰刀,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公子是在問小的嗎?”角弓被劈斷那名隋兵小心翼翼地問,見高不凡點頭,這才答道:“小的叫阮小富。”
“名字不錯,你爹是不是阮大貴?”
阮小富訕訕地道:“俺爹叫阮萬寶,俺大哥才叫阮大貴。”
“小的阮大貴見過公子。”旁邊一名隋軍搭話道。
高不凡差點一頭載倒,仔細一看,兩人還真有四五分相似,敢情是一對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