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線娘你回頭多準備些盛器,最好是陶罐瓦甕什么的,我有用。”高不凡吩咐道。
“高大哥是要用來裝石油嗎?嗯,是了,這些石油可以用來引火照明,還可能制作火箭。”
高不凡不由眼前一亮,豎起大拇指贊道:“我家線娘越來越聰明了,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智者敏。”
“人家本來就不笨好嗎!”竇線娘撅了撅菱角似的小嘴兒,飛快地白了高不凡一眼,竟有種說不出的小嫵媚,把四周的府兵和毛頭小子都看得愣了愣神。
高不凡輕咳了一聲,揮手道:“都散了吧,該干嘛干嘛去。”
一眾府兵和村民都識趣地各自散去,警戒的警戒,做晚飯的做晚飯,休息的休息。
卡嚓……
一道慘白的電光劃破天際,一聲炸雷隨即響起,豆大的雨點嘩啦啦地落下,大家更是紛作鳥獸散了,大雨中,那塊沾了石油的布條卻仍然在燃燒,直到布條化成了灰燼才熄滅。
這場雨來得急,去得也快,約莫半炷香時間就停了,倒像是專門為大家送“水”煮晚飯的,那些伙頭軍用接下來的天水煮飯,倒是不用再到村外找水了,省了一番功夫。
很快,整座村子上空便彌漫著誘人的飯香和肉香,正當一眾府兵和村民幸福地吃著晚飯的時候,裴行儼所率的騎兵終于返回了,還押回了老趙頭麾下的人馬,不過人數卻跟老趙頭所講的五十來人有很大的出入,竟然多達兩百多人,足足多出四倍有余。
看著眼前黑壓壓的人群,高不凡總算明白裴行儼為何去了那么久才回來了,很明顯,老趙頭這混蛋耍了個心眼,他們明明有兩百多人,卻只報五十人,幸好自己也多留了一份心眼,讓裴行儼帶上五十騎兵前往,要不然只怕壓制不住這兩百人,否則真的后果難料。
眼前這兩百多名隋軍潰兵明顯已經餓極了,此刻聞到飯菜的香味竟然一個個眼冒綠光,垂涎三尺,甚至蠢蠢欲動,仿佛一群餓狼似的,要不是忌憚裴行儼這些騎著高頭大馬的騎兵,估計已經撲上來動手開搶了。
正捧著飯碗吃晚飯的府兵和村民們見狀不由大為惱火和警惕,紛紛拿起武器,一邊吃飯,一邊兇狠地盯著新來的兩百潰兵,他奶奶的,大家都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誰怕誰?老子好不容易才吃上兩天飽飯,你們這些新來的裝什么大尾巴狼?有膽子動手搶試試,砍不死你們這幫王八蛋!
人在饑餓的時候最容易失去理智,而失去理智的人跟野獸并無兩樣,這個時候別說同胞了,就算是父子兄弟也可能為了一口吃的自相殘殺,“易子而食”可不僅僅是史書上的一個詞語,而是一個殘酷的現實。
“蹲下,都不許妄動,誰動誰死!”裴行儼手中馬槊寒光閃閃,厲聲喝令,那些潰兵便都乖乖地蹲下來,不過目光卻舍不得從眾人的手里的飯碗上移開,不停地吞著口水。
裴行儼控制住所有潰兵,這才來到高不凡跟前翻身下馬,拱手道:“高兄,老趙頭那家伙果然耍滑頭少報了人數,幸好咱們早有準備。”
高不凡點了點頭道:“裴兄辛苦了!”
裴行儼獰笑舔了舔嘴唇道:“辛苦啥,區區兩百多疲兵,在咱們的騎兵面前還不夠瞧,宰了幾個便都老實了。”
高不凡對此并不出奇,雖然大家都是隋兵,但眼下大家各自為戰,對方又有兩百多人,實力不弱,對方的首領肯定不會輕易依附過來給別人當小弟的。
“他們的首領呢,不會就是老趙頭吧?”高不凡覺得老趙頭既然親自到前面負責探路,應該不太可能是這支潰兵的首領。
果然,裴行儼搖頭道:“老趙頭并不是他們的首領,這些潰兵的首領是一名旅帥,這家伙拽得很,非但命令老子放人,還要搶我們的馬,老子一怒之下便扎了他個透心涼,那家伙還有十幾名親兵想動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