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高不凡這小子十分邪乎,仿佛秦瓊的一只手一動,他就能猜到秦瓊另一只手接下來的動作,提前出招打亂了,讓秦瓊不得不變招應對,那感覺就像拉屎拉了一半,突然被人往糞坑里扔了塊大石頭,糞水濺了一屁股,屎也縮了回去,就別提多惡心多憋屈了。
其實,高不凡和秦瓊戰(zhàn)了十幾回合,便已經(jīng)大致摸清對方的底細了,論武功高低,秦瓊應該和厲山飛一個級別,比王須拔差一點。
若是半年前,高不凡要戰(zhàn)勝秦瓊恐怕不容易,但在火山口底下困了幾月后,高不凡每日只靠練功打發(fā)時間,又有公孫盈袖這樣的陪練過招,修為更是突飛猛進,此時的他即便打贏王須拔也不在話下,就更別提跟厲山飛一個級別的秦瓊了,之所以打到現(xiàn)在,是給秦門神一點面子。
漸漸地,秦瓊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雙锏一收,喘著粗氣道:“不打了。”
羅士信急道:“秦大哥,勝負未分,為何不打了?”
秦瓊沉聲道:“某家已經(jīng)輸了。”
“秦大哥哪里輸了,明明是旗鼓相當,不分上下。”
“士信,輸了就是輸了,沒必要為了面子裝聾作啞,咱們走吧。”秦瓊說完下馬掉頭就走。
羅士信神情微窘,其實他不是沒看出來,只是顧及秦瓊的面子才假說勝負未分,被秦瓊直接點破,既慚愧又尷尬,拖著銀槍灰溜溜地跟著離開。
“秦將軍且慢。”秦瓊?cè)绱斯饷骼诼洌卟环膊挥筛有蕾p了,便出言叫住了對方。
秦瓊停下腳步,沉聲道:“某家言出必行,高公子說吧,想讓秦瓊做什么事?”
高不凡微笑道:“秦將軍誤會了,賭約的事只是個玩笑,不提也罷,來人,送秦將軍二十石糧食。”
秦瓊和羅士信愕住了,有點難以置信。
高不凡笑道:“在下并非小氣之人,但一百五十石糧食有點獅子大開口了,二十石還是沒問題的,畢竟同為隋國人,理應患難相扶才是。”
秦瓊和羅士信臉上均閃過一絲羞愧,前者拱了拱手道:“高公子高義,但這糧食秦瓊更不能要了。”
秦瓊為人光明磊落,聽信了李大郎的饞言抹黑,以為高不凡只是個仗著武藝欺負弱小,欺男霸女的惡棍,這才上門來強硬要糧,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再加上又敗在高不凡手里,以他的驕傲,自然不肯接受高不凡的相贈。
高不凡眼珠一轉(zhuǎn),微笑道:“既然如此,我這糧食也不白送了,跟秦將軍換十艏木棑如何?”
“秦大哥,這買賣不虧!”羅士信驚喜地低聲道。
秦瓊神色復雜,這買賣不僅不虧,還大賺特賺了,事實上跟白送沒什么區(qū)別,這種情況下,糧食多金貴啊,有錢也買不到,而木頭到處都是。
秦瓊本來想拒絕的,但一想到營地中還在餓肚子的一眾弟兄,不禁暗嘆了口氣,對著高不凡拱了拱手道:“如此便謝過了,某家欠高公子一件事和一個人情。”
“秦將軍言重了,待會我讓人把糧食送到貴營地。”高不凡拱手還禮,二十石糧食換秦門神的一個人情,其實并不虧。
秦瓊抱拳一揖,不再多言,轉(zhuǎn)身大步離去,徑自從李一主仆三人旁邊走過,倒是羅士信狠狠地盯了三人一眼,而裴行儼等人也目光陰冷地望來。
李一主仆三人不由頭皮發(fā)麻,哪里還敢停留,轉(zhuǎn)身便溜了開去,害怕被生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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