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過了對岸,必然也順流往下游漂出一段距離,再逆流撐回來這邊十分費事,到那會只怕已經天亮了,所以行不通。”
秦瓊皺眉道:“的確如此。”
高不凡微笑道:“秦將軍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但是在下希望秦將軍能推遲渡河。”
羅士信聞言不悅道:“為什么要推辭?就為了等你們?你們七百多號人,數十匹馬,最快也得十天八天才能造出足夠的木排,到那會兒黃花菜都涼了,俺們憑什么留下來和你們一起送死。”
“士信,不得無禮。”秦瓊斥道。
羅士信急道:“秦大哥,俺說的都是事實,高長卿端了高句麗人的一個補給點,高句麗人的大軍肯定很快就會殺過來,不能再待在這了,待在這里無疑是等死。”
裴行儼心中不爽,冷笑道:“就怕你們渡河才是送死,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長卿,他們既然要送死,咱也別管了,免得別人以為咱們故意拖累他們。”
“放狗屁!”羅士信怒道。
“小子,有種再說一次,我看你是欠修理。”裴行儼亦怒道。
眼看兩人一言不合又要打起來,秦瓊眼神嚴厲地制止了羅士信,高不凡也連忙把裴行儼攔住。
秦瓊對著高不凡拱了拱手道:“雖然之前某家答應過高公子,會應承高公子一件事,但事關底下上千弟兄的生死,恕某家不能推遲渡河,還請高公子見諒。”
高不凡點頭道:“在下理解,但是秦將軍不妨先聽一聽在下的理由再作出決定?”
秦瓊神色稍霽,點頭道:“某家洗耳恭聽。”
高不凡便將自己的猜測詳細了說了一遍,秦瓊聽完后不由變得凝重起來,羅士信這小子也收起了咄咄逼人的態度,站在一旁沉默不言。
高不凡趁熱打鐵道:“如果在下所料不差,咱們這些人已經落入高句麗大軍的包圍圈內了,此刻遼可的對岸,甚至就連上下游都有高句麗人的伏兵,待你們登上木排過河時,就是他們發動的最好時機。”
秦瓊的面色越發凝重了,他不僅早一名勇將,也深諳兵法之道,正所謂:渡河未濟,擊其中流,自己這些人乘著笨拙的木棑,若在河中間遭到高句麗的水軍攻擊,然后高句麗軍隊再封鎖兩岸夾擊,那么自己這些人只有全軍覆沒的下場了。
一念及此,秦瓊不由冷汗直冒,羅士信雖然也心中發毛,但依舊存了僥幸心理,反駁道:“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測而已,如果你猜錯了,大家豈不是錯過了一次渡河的良機。”
秦瓊聞言點頭道:“的確,這只是高公子的猜測而已,大家辛苦多日才造出了木棑,眼看就要功成了,只憑高公子的一個猜測,就讓大家前功盡棄,恐怕大家都不會同意的。”
高不凡也知是這個理,別說秦瓊等人,即便是自己麾下的人,現在讓他們立即離開這片樹林,只怕也沒多少人心甘情愿,畢竟對岸就是自己的祖國,離開這里就意味著離開祖國越遠,離家和家人越遠。
“落黑之前,我已經派出了三十余騎斥候往八個方向打探五十里內的動靜,相信最遲明日上午就會有確切的消息,秦將軍只需推辭一天渡河就行。”高不凡誠懇地道。
正所謂人多力量大,如果大家真的陷入了重圍之中,秦瓊這些人將是突圍的重要助力,所以高不凡才竭力挽留,甚至主動贈送食物,這并不是為了籠絡人心,而是讓他們吃飽,有力氣去應對接下來的戰斗,這就是所謂的幫助別人,就是幫助自己。
秦瓊顯然也感受到高不凡的誠意,沉吟了片刻道:“不是某家信不過高公子,但渡河的命令已經下達了,下面的弟兄都曉得明日黎明前要渡河,這時候撤銷,只怕大家都不會樂意,這樣吧,如果高公子的斥候能在黎明前帶回確切的消息,某家便取消渡河,這樣對下面的弟兄也有個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