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賣了,正打算到北市看看,一位大姐突然叫住了婢子……”
侍書滔滔不絕地把經(jīng)過敘述了一遍,長孫無垢聽完后驚疑不定,黛眉輕輕地皺了起來,她蘭心蕙質(zhì),可不像侍書這么好騙,在她看來,這事也太不可思議了,雖說世上好心人不少,但誰的錢也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那大姐把所有東西都買下來,還要出幾倍的高價,實在太反常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姑娘,怎么了?”侍書疑惑地問。
“那大姐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紀(jì)?長相裝扮如何?”長孫無垢仔細(xì)問道。
侍書登時嘴巴大張,失聲道:“婢子一時高興,倒忘記問大姐姓名了,她估計有二三十歲吧,穿一身紅,挺漂亮的?!?
長孫無垢無奈地輕戳了一下婢女的額頭嗔道:“你這個糊涂丫頭?。 ?
侍書吐了吐舌,不好意思地道:“那……婢子下次再問問她名字!”
“還有下次?”長了無垢更加狐疑了。
侍書笑嘻嘻地道:“那大姐是開布莊的,她說姑娘你的刺繡都是精品,能轉(zhuǎn)賣出好價錢,說以后姑娘你的刺繡有多少她要多少呢,嘻嘻,以后姑娘的女紅就不愁賣了,對了,大姐給的銀子有五兩,婢子不夠錢找她,她就說不用找了,就當(dāng)是訂金,讓婢子以后有貨就去淳化坊找她呢?!?
長孫無垢聞言倒是打消了些許疑考慮,因為聽語氣,這位大姐倒是個生意人,發(fā)現(xiàn)有利可圖把東西打包買下倒是說得過去,只是既然是做生意的,誰不想多賺?明明可以低價收購的,卻花幾倍價錢來買,豪爽得真的不合常理。
“侍書,你下次要問清這位大姐的名字,最好看看她的布莊在哪,還有,不要跟她到人跡稀少的地方,我總覺得這事透著古怪?!遍L孫無垢提醒道。
侍書點頭道:“婢子省得了,姑娘放心吧,那個大姐不像是壞人?!?
“糊涂丫頭,壞人額頭上又沒鑿著字,小心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shù)錢?!遍L孫無垢沒好氣地道。
侍書吐了吐舌,她覺得不太可有,因為像她這樣丫頭,幾千文錢就能在鄉(xiāng)下買一個,人家犯不著如此大費周章。
長孫無垢把銀子收起來,繼續(xù)做她的針線活,穿了幾針又看著窗外若有所思,暗道:“這事不會是二郎干的吧?他見我不肯搬到他家的宅子住,于早又變著法子來相幫?”
長孫無垢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據(jù)她對李世民的了解,這位還真做得出來,既有大智慧,又不缺小聰明,不過長孫無垢轉(zhuǎn)念一想,二郎和哥哥今日不是應(yīng)了高長卿的邀請,去李靖家里作客了嗎?哪有時間做這種事,大抵不是他吧,也許侍書這傻丫頭傻人有傻福,真的遇上好人了。
對了,那部《楞伽經(jīng)》中的書簽不知高長卿發(fā)現(xiàn)了沒,都怪我粗心大意,抄完佛經(jīng)竟忘記取回了,高長聊若見到了豈不……尷尬!
長孫無垢一想到自己粗心遺留在佛經(jīng)中的那張書簽,登時臉上有些發(fā)燒,心緒不寧,一不留神便扎到手指了,血珠頓時在潔白的絲綢上染出了一朵鮮艷的梅花來。
長孫無垢看著絲綢上這朵梅花,臉頰燒得越發(fā)厲害下,只得丟下針線活,找了《女訓(xùn)》來看,以平復(fù)心情。
《女訓(xùn)》的效果無疑是顯著的,長孫妹妹看了幾篇便恢復(fù)了端莊嫻靜的模樣,繼續(xù)做她的針線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