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下散落四處的尸體,沉聲道:“這些尸體的形態(tài)不太像是被屠殺的,反而更像是自然死亡的。”
眾人仔細一看,還真是,因為不少尸體就倒在河邊,瞧那姿勢,生前好像是要取水喝,而更多的尸體是死在車輛圍成的圈子內的,部份尸體還躺在牛車上,四周也見不到任何血跡。
高不凡又指了指那些擺放成一圈的牛車道:“如果你是出手搶掠的部落首領,得手會不帶走這些馬車?”
高首頓時作不得聲,奚族人全副身家都在牛車上,搶掠者的確不大可能丟棄這些牛車。
高世雄豎起大拇指道:“還是長卿老大目光如炬,俺也覺得這些人不是被殺死,那他們是怎么死的?太古怪了,不會是集體中毒而死吧。”
高不凡點了點頭:“有這個可能。”中毒的人通常想喝水,那些死在河邊的奚人生前明顯是想取水喝。
“咱們也別猜了,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高世衡牽馬便欲走下山坡,高不凡連忙厲聲喝道:“且慢!”
高世衡停下腳步愕然問道:“長卿老大,咋了?”
高不凡猶豫了一下,吩咐道:“馬都留在山坡上,我們步行下去,記住,不要觸碰那些死尸,我總覺得不太對勁。”
眾人見高不凡神色凝重,倒是不敢怠慢,連忙點應諾,把馬匹留在山坡上,由高仁一人看管,然后四人便往山坡下行去。
眾人越接近河灣,那股惡臭就越發(fā)濃烈了,高不凡取出手帕蒙住嘴鼻,又把褲褪和袖口綁緊,高首倒也機靈,連忙也有樣學樣,少爺腦瓜子好使,跟著他做準沒錯。
高世雄和高世衡見狀面面相覷,問道:“長卿老大,你作甚,至于嗎?”
“小心使得萬年船,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最好還是小心些,我有點懷疑是瘟疫。”高不凡沉聲道。
高世雄和高世衡嚇了一跳,失聲道:“臥槽,長卿老大你咋不早說。”
“我只是懷疑而已,但愿不是!”高不凡冷靜地道。
高世雄和高世衡趕緊也取出手帕蒙住嘴鼻,又把袖口和褲褪扎緊,盡管不知這樣做的意義何在,但跟著長卿老大做準沒錯的。
終于,四人走到了最近的一具尸體旁,隔著幾米便站定了。這具尸體看著像是一名男性,也不知死了多久了,肉都完全腐爛長蛆,有些部位還露出了森森白骨,倒看不出什么來。
眾人對視一眼,繞過這具尸體繼續(xù)往前行,那些禿鷲見到高不凡這幾個活人,竟然絲毫也不怕,只是歪頭警惕地打量了幾眼,然后又繼續(xù)大塊剁頤。
這時,四人終于走到河灣處,一具趴在河邊的尸體看上去還比較“新鮮”,高世雄正想伸出馬槊把尸體翻轉過來,高不凡連忙喝道:“不要動!”
高世雄連忙把馬槊縮了回來,訕訕地道:“不用手碰應該沒關系吧。”
“那你的馬槊還要不要了?”高不凡冷道,高世雄頓時訕訕作不得聲。
高不凡取出一根羽箭,小心翼翼地刺進了尸體的腦后,惡心的血水頓便流了出來,卡嚓一聲輕響,感覺利箭已經(jīng)刺穿了頭骨,高不凡這才小心翼翼地把尸體的腦袋提翻側過來,頓時看到那張滿是爛瘡的臉,還有紅腫潰爛的脖子。
高不面色微變,又用同樣的方法查看了附近幾具尸體,果然死狀跟第一具差不多,全身淋疤腫大潰爛,這可是肺鼠疫的特征。
“長卿老大,怎么了?是瘟役嗎?”高世雄等人此刻也是心驚肉跳,有點后悔跑下來趟這渾水了。
“是肺鼠疫,快走,不要觸這里的任何東西。”高不凡扔掉那支箭,厲聲提醒道,一邊掉頭就走。
高世雄等人心頭狂震,鼠疫這兩個字簡直就像催命惡鬼一般,令人談之色變,急忙跟在高不凡身后往山坡上跑。
高仁見到四人回來,正要迎上前,高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