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石嶺原是一座采石場,距離東南邊的居庸關只有十里左右的路程,據(jù)說當初秦始皇修筑長城時,強行把罪犯、士兵和民夫等遷徙到此定居,專門負責修筑長城,而居庸關也因此而得名,取“徙居庸徒”之意,而修筑居庸關的石料正是采自打石嶺,估計打石嶺這個名字也是因此而得的。
當高不凡帶著韓老實、柳狗兒和柳七斤三人悄然摸回打石嶺時,發(fā)現(xiàn)那伙賊人早已經(jīng)離開了,整座打石嶺水靜河飛,不過卻留下了大量的蛛絲馬跡。
“對方人數(shù)不少于一百人。”韓老實查看了一遍后肯定地道。
柳狗兒神色有點古怪地補充道:“從馬匹留下的痕跡來看,對方往東南方向離開了?!?
高不凡劍眉挑了挑,看來這伙賊人很囂張呀,非但沒有化整為零逃離,竟然趕著五百多匹馬成群結隊離開了,而且毫不掩飾地上留下的一切痕跡,這是有恃無恐,抑或故布疑陣?
“東南邊十多里就是居庸關,這幫賊子不會是想帶著五百匹搶來的馬入關吧?這未免太過膽肥了些!”柳七斤驚疑不定地道。
高不凡點了點道:“有這個可能,對方敢黑掉咱們五百匹馬,本身膽子就夠肥的,即便直接闖關也不出奇,狗兒跟我往東南邊追,韓叔和七斤往西北十里確認一下,免得中了對方南轅北轍之計。”
韓老實二話不說,帶著柳七斤便往西北邊急馳而去,而高不凡和柳狗兒兩人則順著蹄跡一路往東南邊追去,很快,兩人便追至居庸關下,守關將士自然認得高不凡,畢竟這位每個月至少進出一次關隘,所以十分爽快地打開了關門放行。
“咦,高牧監(jiān)不是去馬場嗎?咋這么快就返程了?”守關將領好奇地問。
守關的將領是一名旅帥,姓張名默,高不凡平時過關都會順便給守關將士捎點吃用的,還贈送過張默一匹駿馬,所以兩人比較熟稔。
高不凡神色自若地笑道:“牧監(jiān)署臨時有緊急公務,所以趕回來了,對了,敢問張旅帥,不久前是不是有數(shù)百匹馬過關?”
張默點了點頭道:“是啊,對方是鷹揚府的人,說是從上谷郡那邊采購來的馬匹,他大爺?shù)?,軍府的待遇就是高,總共才一千多的兵力,卻一次采購五百匹馬,真他娘的大手筆,哪像咱們這些苦哈哈的守卒。”
“鷹揚府?”高不凡心里咯噔一下。
鷹揚府原名驃騎府,有驃騎將軍和車騎將軍各一名,隸屬于十二衛(wèi)府,相當于朝廷派駐于地方的軍隊,大業(yè)三年,楊廣把驃騎府改名為鷹揚府,驃騎將軍改為鷹揚郎將,秩正五品,車騎將軍改為鷹擊郎將,秩從五品,每一處鷹揚府領兵約千人。
鷹揚府只歸十二衛(wèi)府管轄,一般部署在洛陽和大興附近,是拱衛(wèi)京師的重要力量,另外,一些重要的州郡邊鎮(zhèn)也設有鷹揚府,譬如馬邑和涿郡。
高不凡得知黑掉自己五百匹馬的竟然是涿郡鷹揚府,自然是大吃一驚,一顆心也迅速沉到谷底,難怪對方有恃無恐,敢情竟是府兵。
“高牧監(jiān),怎么了?”張默見高不凡神色有點不對勁,便疑惑地問。
高不凡迅速冷靜下來,皺眉道:“也沒啥,只是有點吃驚而已,涿郡鷹揚府一下子采購那么多馬匹,實在有點不同尋常。”
張默點了點頭道:“的確有點,不過咱們也管不著,倒是高牧監(jiān)也許可以過問一下,畢竟咱們涿郡的馬都歸您們牧監(jiān)署管?!?
高不凡故作苦笑狀道:“鷹揚府只歸十二衛(wèi)府管轄,本官哪管得著?!闭f完便帶著柳狗兒策馬過了關去。
兩人剛出了關城,柳狗兒便有點緊張地低聲問道:“大人,黑掉咱們五百匹馬的人竟然是鷹揚府的府衛(wèi),對方不是會釣魚執(zhí)法吧?”
高不凡一開始也是這么想的,但仔細一琢磨又覺得不太可能,首先,私下買賣馬匹的事各地馬場都在做,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