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在東萊造船場打造的,上個月才出塢駛回來,竟然被賊人燒了!”主薄忽然失聲驚呼。
眾人放眼望去,果然見到一艏大船被燒著了,估計賊人是淋了火油,整艏大船很快就被大火吞沒了。
五千兩銀子,就這樣沒了……眾地方官無不倒吸一口冷氣,不過心里卻是平衡了一些,跟崔家的損失比起來,他們那一百幾十兩的貨物實在不值一提!
“崔族長來了,崔族長來了!”此時有人高聲大叫。
渠縣令等人轉(zhuǎn)身望去,果然見到拄著拐杖的崔望在一眾子弟的族擁之下,高舉著火把登上了城頭。
“崔老族長!”渠縣令連忙帶頭迎了上去行禮。
崔望凝重地點了點頭,拱手回禮道:“諸位大人,情況如何?來的是哪一伙賊人?有多少人馬?老夫帶了五百族中子弟前來協(xié)助守城。”
五百名崔氏一族的子弟兵披堅執(zhí)銳,殺氣騰騰地列隊登上了城頭,一看便知訓(xùn)練有數(shù),精氣神不知要比那些衙差強多少倍,他們一到,那些衙差都紛紛讓出位置,仿佛理所當(dāng)然一般。
渠縣令陪著小心道:“現(xiàn)在還不清楚是哪伙賊人,不過看樣子人數(shù)不多,正在城外碼頭上掠奪財貨,估計不太可能攻城?!?
崔望面色微變,急忙拄著拐杖奔至女墻旁邊探頭一望,登時大呼一聲:“我崔氏的倉庫……樓船,該死的賊子!”
崔護(hù)、崔仁、崔義等人也是大驚失色,繼而怒容滿面,脾氣最火爆的崔信拍著墻頭大罵:“可惡的狗賊,掠我崔氏一族的財貨,燒我崔氏一族的倉庫和樓船,此仇不報,我崔信誓不為人,渠縣令,快快下令打開城門出戰(zhàn)吧。”
渠縣令等人都嚇了一跳,高縣尉擦著冷汗勸道:“四郎稍安勿躁,現(xiàn)在烏燈黑火的,情況不明,也不知敵人到底來了多少人馬,咱們貿(mào)然打開城門出戰(zhàn),若是中了埋伏,后果不堪設(shè)想啊!”
“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這些該死的賊子搶走我崔氏的財貨?”崔信沉聲道。
“四郎,錢財只是身外物,大局為重,大局為重啊!”高縣尉繼續(xù)勸道。
崔信怒道:“放屁,不是你高縣尉的財貨,你自然說得輕松,倉庫里的貨物至少值三千兩白銀,那艏三層樓船光是造價就值五千兩白銀,這一遭我們崔氏至少損失過萬兩白銀,你當(dāng)二十年縣尉也拿不到萬兩俸祿,別廢話,馬上打開城門殺賊,你高縣尉若沒種率領(lǐng)三班衙役出城,我崔信自率崔家兒郎殺出城去。”
高縣尉被噴得面紅耳赤,既羞且惱,又不敢反駁!
“四郎息怒,高縣尉也是為大家安全著想而已!”渠縣令急忙圓場道。
崔護(hù)點了點頭道:“渠大人所言甚是,目前情況不明,貿(mào)然出城頗為不妥,四哥切勿沖動!”
崔望斥道:“老四,你這暴躁性子什么時候能改一下,聽高縣尉的,錢財只是身外物,沒了就沒了,命卻只有一條,沒了就沒了,區(qū)區(qū)一萬兩銀子,我崔氏賠得起!”
渠縣令連忙恭維道:“老族長英明大氣!”
高縣尉暗松了口氣,如果真要開城迎戰(zhàn),他作為縣尉自然是要身先士卒的,幸好,崔望還算理智!
城外的賊人似乎真的無意攻城,搶了倉庫后裝船大搖大擺地離開了,渠縣令等人見狀不由暗松了口氣,不過還是不敢打開城門追趕。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賊人的船只都跑沒影很久了,渠縣令這才命人用吊籃放了三名崔氏的子弟出城外查探,確認(rèn)沒有異常,這才敢打開城門救火。
大火已經(jīng)燒了近個時辰,還救個屁啊,崔氏在碼頭的倉庫基本已被燒成了白地,而那艏三層樓船也只燒剩下了骨架,而且還在燃燒中。
當(dāng)渠縣令和崔望等人來到碼頭時,樓船的骨架也燒沒了,轟然倒塌散作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