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績眼珠一轉,把牛扒放回碟子里,拔出長劍將其剁成一小塊一小塊,這才用筷子夾起來吃。高不凡見狀不由豎起了大拇指,聰明人就是不一樣,不過劍是用來砍人的,多不衛生!
高不凡默默地取出一副自制的刀叉,然后“優雅”地鋸起來,氣質拿捏得死死的。
徐世績愕了一下,皺眉道:“也給我一份那玩意。”
高不凡哈哈一笑,將一份刀叉遞了過去,徐世績依樣畫葫蘆,頓覺形象高大上了幾倍。
很快,一大塊牛扒便全進了肚里,徐世績意猶未盡地砸了砸嘴,點頭道:“這種吃牛肉的方法倒是別致新穎,只是牛肉好像還沒熟透,太不衛生了!”
高不凡翻了個白眼,你小子都用砍人的劍剁牛肉了,還嫌棄不衛生?笑道:“牛肉煮老就不嫩滑了。”
“說的也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不過在下很奇怪,像你這種人,為何卻精通廚藝?”徐世績一臉想不通地道。
高不凡好笑道:“我這種人怎么了?莫非我這種人就不能有追求?”
“大丈夫行于世,若只為追求口腹之欲,難免落于下乘。”徐世績淡道。
高不凡搖頭道:“追求口腹之欲也不會阻礙本人成為頂天立地大丈夫,君不聞民以食為天,連自己的肚子也填不飽,還如何去行大丈夫之事?”
徐世績不由啞口無言,他本想諷刺高不凡一下的,沒想到反而被人家反過來嘲諷了,苦笑道:“高郎將說的也是,再來一塊牛扒,有勞!”
高不凡倒也沒拒絕,又愉快地給徐世績煎了一塊牛扒,他很明白,其實以徐世績的本事,應該還不至于挨餓受凍,隨便找幾戶人家搶一把,吃的用的就有了,可是他寧愿挨餓受凍也不去干這種事,可見此子的確很有原則,而且十分自律,這樣的人才正是自己需要的。
所以只要能把老徐搞到手,別說煎兩塊牛扒,煎十塊八塊高不凡也是樂意的。
不過,高不凡卻是沒機會煎十塊八塊了,徐世績此人的確十分自律,雖然餓極,吃了兩塊牛扒便不吃了,自行舀了一碗羊肉湯來喝。
高不凡見狀便給徐世績盛了一碗米飯,又倒了一杯酒,后者道謝一聲,有點好奇地道:“你這里沒有下人服侍?”
高不凡笑道:“這院子除了我,就沒其他人了,從六歲開始我便獨居在這座小院,不需要下人服侍。”
徐世績不禁肅然起敬道:“人貴自立和自律,難怪高郎將能練出這一身藝業。”
高不凡暗道一聲屁咧,哥這身武功也就這兩三年練出來的。
徐世績吃了兩碗米飯便不吃了,拍了拍肚子道:“飽了,謝過高郎將款待。”
高不凡笑道:“舉手之勞罷了,何足掛齒,更何況徐兄能有今日,全拜高某人所賜!”
徐世績不由無語,你小子也知道啊,不過如此坦然地說出來,不嫌太過囂張了些?
高不凡哈哈一笑道:“本郎將也是為徐兄你好,以徐兄之才,留在瓦崗混沒有前途。”
徐世績淡淡地反問道:“那高郎將以為在下在哪里混更有前途?莫非是投靠高郎將你?”
高不凡面不改色地點了點頭道:“徐兄英明!”
徐世績哭笑不得,他就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家伙,擺手道:“奈何本人對給朝廷做事沒興趣,在下已經打算去投靠竇建德了。”
高不凡煞有介事地點頭道:“這主意也不錯。”
徐世績眼中閃過一絲訝然,好奇地問:“你是官,我是匪,徐某既然不肯投靠你,難道你不打算抓住徐某向朝廷邀功。”
高不凡笑道:“徐兄雖然是個人才,但在朝廷眼中卻不值什么錢,還比不上李子通和杜伏威,所以本將也沒興趣拿你邀功。”
徐世績差點吐血,沉默了片刻,忽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