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茶?”
高開山笑道:“自是要的,竇兄里面請!”
竇建德點了點頭,跟在高開山往宅子方向行去,那對大腳板踩在炙熱的塵埃上,留下兩排清晰的腳印。
高壽和兩名守門的家丁不由面面相覷,暗暗猜測此人的身份。
“把吊橋拉起來。”高壽咐咐了一句,又把地上那把鋤頭撿起擱到馬場圍欄的腳下,這才快步追了上去。
高開山領著竇建德進了客廳,命人奉上了茶水,還有一碗蓮子糖水,笑道:“天氣炙熱,竇兄不如先喝碗蓮子羹消暑解渴。”
“高場主客氣了。”竇建德端起那碗蓮子羹,眼都不眨一眼就喝光,一擦嘴道:“好喝,再來一碗。”
高開山命人再盛了一碗,竇建得連喝了兩大碗才舒服地長出一口氣道:“渴是不渴了,不過某家又有點餓了,能不能勞煩高場主弄點吃的來?”
高壽不由直翻白眼,這家伙誰啊,存心找茬來的吧?
高開山卻客氣地道:“竇兄稍等,某家這便著人準備酒席去。”
竇建德擺手道:“不用那么麻煩,隨便搞點吃,能填飽肚子就行。”
“高壽,去廚房看看還有什么吃的。”高開山吩咐道。
高壽有點不情愿地離開了大廳,片刻之后,端回來一盤早上吃剩的饅頭,竇建德也不介意,就著茶水幾乎把整盤饅頭都吃了下去。
“餓死鬼投胎啊?”高壽暗暗咋舌,都有點懷疑這家伙是逃荒的難民,特意跑來馬場打秋風的,可是一般泥腿子有這個膽量嗎?
這時,盤中還剩一個饅頭了,竇建德取出一塊汗巾將饅頭包起來,小心翼翼地放入懷中的暗袋里,高壽見狀更是無語,高開山倒是神色如常,問道:“竇兄此番登門所為何事?”
“買馬!”竇建德淡道。
高壽脫口而出:“你有錢嗎?”
“沒有!”竇建德十分干脆地答道。
高壽不由氣樂了:“沒錢你買什么馬,消遣人呢?”
“你們馬場難道不能賒賬?”竇建德反問道。
高壽正要怒斥,高開山卻擺手制止道:“當然可以,竇兄準備買多少馬?”
高壽只好咕嚕一聲把話吞了回去。
“五百匹!”竇建得伸出了一個巴掌。
高壽不由倒吸一口冷氣,高開山亦不禁皺起了眉頭,飛鷹馬場一年頂多才出欄七百匹馬左右,而且眼下只是五月份,大部馬匹還未到出欄的程度。
竇建德瞥了面有難色的高開山,問道:“高場主很為難?”
高開山點頭道:“有一點,馬場沒那么多馬。”
“那你有多少?”
“三百匹。”
“我全要了。”
“沒問題,竇兄什么時候取馬?”高開山爽快地道。
“后天晚上吧。”竇建德說完便站起來戴上了斗笠道:“某家還有事,告辭了。”
“要不吃完飯再走?”
竇建德舔了舔嘴唇,似乎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搖了搖頭道:“不了,下次吧,你把馬準備好,某家后天晚上來取。”說完大步行了出屋。
高開山把竇建德送過了吊橋,目送著后者消失在樹叢后,這才轉身返回宅子。高壽火急火燎地追上前,不解地問道:“家主真要把三百匹馬賒給那個家伙?”
“當然了!”高開山點頭道。
“可是……可是家主你也沒跟他講價啊。”高壽吃吃地道,他有點懷疑家主的腦袋昨天是不是被馬踢過。
“講什么價?”
“馬匹的價錢啊?即便是賒賬也得講價吧,要不然咋知道對方欠咱們馬場多少錢?”
高開山黑著臉道:“人家沒問咱們要錢就算了,你還想要錢?”
高壽不由一頭霧水,吃吃地道:“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