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侄兒疏忽了,下次……下次新郎來接親時再補上。”
長孫無忌淡道:“不必了,四叔四嬸,順德叔,里面請!”說完轉身把眾人領了進去。
長孫安業面色一陣紅一陣白,雖然長孫無忌沒請他進去,但也沒趕他走,于是厚著臉皮跟了進去落座。
男賓客在前院入席,女眷則到后院相聚,大家有說有笑,倒是其樂融融。
上午十時二刻左右,杜如晦領著送聘禮的隊伍來了,吹吹打打,熱鬧非凡,各式聘禮從前院一直排出到街上幾十米,讓人嘆為觀止,吸引了大量的行人和小童圍觀,討要喜糧和喜餅。
席間,長孫順德只顧著喝美酒,而長孫安業這貨也從尷尬中適應過來了,跟一幫臭味相投的年輕族人侃侃而談,話題自然離開不開遛雞斗狗,青樓尋歡之類。
這時,長孫安業忽然醒起了一件事,神秘兮兮地道:“今日早上,我和順德叔在洛水畔喝酒時遇到一件咄咄怪事,你們想不想知道?”
“什么怪事?莫非你們喝醉了,跟曹七步那般,見到了洛水河神?”
“就怕是見到了母夜叉,嚇得尿了褲子,哈哈哈!”
長孫安業兩眼一翻道:“你們還想不想聽了?想聽就別打岔。”
眾紈绔聞言都安靜下來,長孫無忌和長孫恒安正在附近招呼客人,都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
長孫安業見狀有些得意地道:“皇上不是要在中秋之后巡幸江都嗎?工部近日正找人疏通洛水河道,嘿,就在今天早上,有人在河底找撈起一塊金光閃閃的石碑!”
嘿,這貨倒是會添油加醋,連形容詞都用上了!
“咦,難道是金子做的石碑,嘖嘖,那得值多少錢啊。”同席所有人頓時都來了興趣。
長孫安業輕咳一聲道:“倒不是金子做的,只是陽光照射,看上去金光閃閃,咳,這不是重點!”
眾紈绔頓時發出一陣噓聲,興趣也大減!
長孫安業急忙道:“石碑雖然不是金子做的,但是上面刻著的字卻是十分離奇。”
“三郎你就別賣關子了,上面到底刻了什么字?”
長孫安業站起來,故意壓低聲音道:“上面刻著:鷹揚幽燕,高氏稱王,嘿嘿,震驚吧,我妹婿以后可是要當王的人。”
眾人一聽不由面面相覷,四周也漸漸地安靜下來,長孫無忌面色微變,快步走到長孫安業面前,鐵青著臉喝道:“長孫安業,休得在此妖言惑眾,給滾出去,這里不歡迎你。”
長孫安業面紅耳赤,怒道:“什么叫妖言惑眾,這是我和順德叔親眼所見的真事,你要是不信,自己問問順德叔。”
“滾,要不然,我叫人攆你出去!”長孫無忌出離的憤怒了,今日是觀音婢過大禮的好日子,他本欲不跟孫安業計較的,豈料這家伙進來后不知收斂,跟族人高談闊論就算了,竟然還編排長卿稱王,其心可誅!
“走就走,看你長孫無忌還能神氣多久,要不是順德叔三番四次邀我同來,我還不想來呢!”長孫安業一拂衣袖便悻悻地離開了院子。
“唉,安業世侄,無忌……這事你錯怪他了,洛河中的確撈起了這樣一塊石碑,順德叔我親眼所見,并不是安業世侄亂說的。”長孫順德搖著頭道。
長孫無忌面色變幻,長孫恒安皺眉怒道:“這分明就是有人挑撥離間,要加害高長卿,真真豈有此理!”
長孫順德把長孫無忌拉到一邊,低聲道:“無忌啊,此事可大可小,高長卿的性命存乎于皇上一念之間,你看高長卿和觀音婢的婚事是不是暫時擱置?等過段時間風波平息了再說?”
長孫無忌訝然地看了一眼這位醉眼惺忪的族叔,搖頭道:“順德叔何出此言?這只是心懷不軌者拙劣的挑撥手段而已,連普通人都騙不過,更何況是皇上,皇上肯定不會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