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高大人也是久仰大名啊,等下朝之后,高大人要是不嫌棄,可否賞臉與下官一起吃頓飯?!”王世充笑容諂媚,態(tài)度十分謙卑,目光期盼,內(nèi)心卻是暗藏著一條記仇的毒蛇,誰瞧不起他,他都會記住這個人,等機會來了,他會毫不猶豫地放出心中毒蛇,沖上去咬一口,狠狠踩上一腳。
高不凡微笑道:“王大人客氣了,那本官便卻之不恭。”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而想要了解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接近他,王世充顯然是存了這份心思,高不凡同樣也想摸一摸王世充的底細,于是兩人“一拍即合”,立即約下了飯局!
王世充見到高不凡竟爽快地答應(yīng)了,不由十分高興,對高不凡也是“好感”大增,不管怎么說,高不凡是他遇到第一個不歧視他的長相,并且愉快接受他邀請的同級官員,搓著手“激動”地道:“多謝高大人賞臉,對了,高大人是什么時候回洛陽的?”
高不凡微笑道:“昨日剛到!”
王世充一拍手道:“巧了,下官也是近幾天才到的,看來下官和高大人真的有緣啊。”
高不凡暗想,這家伙倒是會套近乎,不動聲色地問:“王大人這次來洛陽可是催要戰(zhàn)馬?”
王世充微愕,搖頭道:“高大人何出此言?江都新作的龍舟造好了,皇上中秋之后將乘龍舟巡幸江都,所以命下官把龍舟送來洛陽。”
高不凡恍然道:“原來如此,不過我聽別人說,王大人向太仆寺索要了一批馬。”
王世充眼中閃過一絲狐疑,諂笑著道:“的確有這么一回事,反賊劉元進雖然被下官僥幸剿滅了,但是近日反賊格謙卻格外猖狂,下官麾下的戰(zhàn)馬損傷了不少,所以向兵部申請了兩千匹戰(zhàn)馬,日前太仆寺的宇文少卿已經(jīng)交付給下官了,咳咳,高大人倒是消息靈通,昨日才進城,竟然就知道了這件事。”
王世充生性狡詐多疑,這時不免懷疑高不凡在暗中調(diào)查自己,而且他提馬的時候,給太仆少卿宇文化及塞了不少好處,自然擔(dān)心會被高不凡揭發(fā)。
高不凡淡然一笑道:“碰巧而已,本官昨日入城時,剛好遇上幾個熟人,他們是張須陀將軍的麾下,也正要向太仆寺討要馬匹,他們來了洛陽快半個月了,見到王大人先拿到戰(zhàn)馬,估計是有點不滿,所以便向本官抱怨了幾句。”
王世充心里咯噔一下,陪笑道:“原來如此,宇文少卿估計是太忙了,沒有顧得上,正好下官跟宇文少卿有點交情,所以對方給了下官一點面子,不如這樣吧,回頭下官幫忙問問宇文少卿。”
“如此便有勞王大人了,想必張將軍日后得知,也會領(lǐng)王大人這份人情。”高不凡微微一笑,便舉步往前行去。
王世充眼底閃過一絲冷光,暗暗琢磨起高不凡的意圖來,這是要敲山震虎,劍指宇文化及,還是要給我王世充一記下馬威?
其實王世充多想了,高不凡只是順口提一嘴,給秦瓊他們解決問題罷了,大隋已經(jīng)爛透了,就讓他繼續(xù)爛吧,何必費力幫大隋打擊腐敗,說不定還會惹一身騷,畢竟前不久才修理了宇文智及一頓,若再收拾宇文化及,估計宇文述這只老狐貍都要跟自己拼命了,還是悠著點,適可而止吧!
上朝的時間到了,文武官員列隊進了乾陽殿,對著御座上的楊廣跪拜行禮,禮畢,眾大臣依次入列站好。
高不凡飛快地掃了一眼御座上的楊廣,一年多不見,這位似乎老了很多,頭發(fā)竟有點花白了,看來去年雁門城被圍,對楊廣的打擊確實挺大的,全然沒了以前那種飛揚的神彩了,不過看上去更加深沉了。
楊廣環(huán)掃了一眼殿內(nèi)一眾大臣,道:“江都通守王世充王愛卿何在?”
王世充立即滋溜地飛步上前,隔著老遠便撲通一聲跪倒,整個人往前滑出幾米遠,恰好滑到了楊廣的御座前停下,這距離拿捏得比尺子丈